第10段(1 / 2)

鬥勢,連累到韓大人,那時先皇已經身子不好,雖是明白,可朝中黨派已成,為保朝局,隻有犧牲一顆卒子。結果韓大人被斬,韓大人的夫郎自盡,韓公子和其他人皆被賣入奴籍。”

羽兮心頭一黯,那時皇姐定然痛不欲生罷,可恨自己當時懵然不知……當下道:“那皇姐她……”

彤子軒輕歎一聲,道:“陛下那時正在邊疆巡視,聞聽噩耗匆忙回京。你父妃去世的早,當時陛下在朝中沒有多少勢力,太女之位都難保,你還年幼,為了保你平安,才把你送去梁洲。這韓家的案子,明地裏是宮中妃子之爭,其實卻是當時三皇姨為爭太女之位,不知如何探聽,竟知道了陛下喜歡韓公子,便下了套,要抓住陛下的這個軟肋,設計陷害,先拿住韓家,隻等陛下為韓家求情,便拿出韓家通敵賣國的證據,僅此一罪連帶,便可置陛下於死地。若陛下不求情,便隻斬韓大人一個。韓大人一家無辜做了棋子,所以陛下回京的時候,韓大人的案子還拖著,陛下當時連皇位也不顧了,果然為韓家求情,隻是先帝為了保住陛下,把陛下的奏折都壓了下來。陛下無奈,四處打聽韓公子下落,卻已沒了音訓。其實是三皇姨做的手腳……想來,這卓君便是韓公子了……”

羽兮歎了一聲,道:“當日皇姨已有了年歲,該是享天年了,卻如此看不透。”

軒兒一笑:“怪隻怪這皇位太誘惑人。若不是皇姨行事太過,又怎落得一家子盡數入了奴籍?如今看這卓君的境地,便知皇姨果然心狠,當日宮變未果服毒自盡,也不肯透出半句韓公子的蹤跡,她是鐵了心要讓陛下一輩子見不到心上人,縱是見了,也再難相續。隻不過,讓你這逛窯子的平白做了件好事。”

他這樣刻薄羽兮,羽兮臉一紅,隻道:“軒兒,我和你在梁洲這許多年,可有放浪形跡麼?連你也不信我麼?”

彤子軒忽地一怔,低頭咬了唇,道:“誰人知道,你自進了京城便如此顛癡,行為大不似往常,叫我如何相信?”

羽兮輕歎道:“不是的,軒兒,二王姐那般我終是學不來。我隻是,頭一回看見他,心裏便……”

“我困了,我要去歇息了!”軒兒不待她說完便打斷話語,急急地站起身,帶翻了茶杯,生怕再聽見羽兮後麵的言語,頭也不回地匆匆出去。

外麵天色,已有破曉之象,竟折騰了一宿,羽兮朝江府的方向望了望,心裏一片柔軟,不知錦兒可睡安穩了?

如錦在塌上輾轉難眠,心裏亂的翻來覆去全是那小混帳的言語,一會又是那彤子軒委屈的質問,這般混亂到了天亮,才覺著困意上來,掩上被角合眼,朦朧間有淡淡的清香襲上來,便似,便似那小混帳身上的。

如錦一時想起自己竟如此糊塗地睡夢中被那小混帳抱出府,心裏恨極,卻又不著地的氣惱,越發地想起出府的路上,身上那般麻軟,隻著了內衫竟是被她抱在懷裏,一時又想起在塌上,唇碰上的那柔膩的臉頰,頓時身上似著了火,熱得煩躁,抓起被角嗅了嗅,果然是被角被那混帳東西碰過,沾了那清香。

如錦著惱地蹬掉被子,卻又一怔,自己的腳踝,竟被她握過,登時說不出地煩躁,再沒了困意,坐在塌上竟發起呆來。

天光大亮的時候,秋雨打著哈欠進來,見房內大開著窗子,公子隻著了內衫坐在塌上發怔,被子落在地上,驚呼一聲,急忙去取了外衣來給如錦披上,一邊道:“公子,你怎地不披件衣服,天還涼,這麼坐著要著涼的。”

如錦醒過神,才覺身上寒,偎緊了衣服。秋雨慌著拾起被子,掩了窗戶,扯起圍帳,一邊嘮叨道:“公子你這發呆的習慣如今是越發厲害了,大清早地坐著發呆,又不披件衣服,嘖嘖,你看,窗戶還開著,可不要生病麼?若被侍君知道,秋鳴定要挨罵……”

如錦看他把被子抱上床,說不出地古怪,撇嘴道:“給我換床被子,這一床扔了去。”

秋雨吃驚地道:“扔了?公子怎地跟被子過不去了?公子不要,秋雨拿去蓋了就是。”如錦一怔,心裏有些古怪,卻不知怪在哪裏,隻皺起眉頭淡淡道:“算了,我隻嫌這被麵有些汙了,你拿去洗了便是。”

秋雨不知這被子如何得罪了公子,隻應了,見公子還有些冷,慌忙把外衣都取來給公子穿上,卻又湊近了如錦吸了吸鼻子,口中道:“咦?公子又熏了什麼香麼?這麼淡的味道,挺好聞的,秋雨也去問管家要點,很好聞呢……”

如錦騰地紅了臉,閃身避開,甩了身上衣服,道:“叫夥房備好熱水,我要沐浴。”

第二日,陛下借口宿醉,竟待在平王府,並命人把當天的奏本也送了來。

羽兮不知卓君,也就是韓公子現下如何了,便叫自己府裏小心謹慎的貼身侍衛紅鸞去伺候,回來紅鸞報說卓公子今日午間才起床,陛下很是疼惜,膳食端到床前親自喂韓公子,瞧陛下的神色很是歡喜,那韓公子眉間也盡是喜色。

羽兮心下一塊石頭才落了地,這麼說皇姐已經與韓公子盡釋前嫌了,兩人也是苦命的鴛鴦,但願此後成了正果。她知道陛下的難處,現下朝中和後宮為鳳後之位爭鬥不止,韓公子萬萬不能明地裏進宮去,便是進去了,也立時站在了風口浪尖上,後宮裏幾個侍君還不把他吃了?更休說他現下在朝中無依無靠,旁邊還有人虎視眈眈地盯著皇位,韓公子,隻能這麼先呆在自己府裏,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