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麼想的話,緣一剛到她家的時候也是這樣,三句話離不開敬語,她糾正了好幾次才糾正過來。
不過真的是這樣的話……玉依覺得讓緣一和繼國嚴勝把話講開,不如她直接幻術大禮包比較好,於是她把緣一勸出了房間,說她想和他哥單獨說兩句話。
緣一有些擔心地離開了,等他把門關好,玉依就撤去幻術,露出了她為了避免麻煩,在來到這裏前就隱藏起來的輪回寫輪眼。
繼國嚴勝是見過玉依這雙眼睛的,那雙人不應有的神之眼,但他不知道這雙眼睛有什麼能力,也因此當幻術中的緣一對著玉依說出那些他從不曾聽到過的話後,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繼國嚴勝啊,請你好好地看清楚,你弟弟究竟是個多笨的笨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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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依沒有調整幻術的時間,當繼國嚴勝從幻術中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日出之後了,他沒對玉依說什麼,但麵對在門外守了一夜的緣一略顯擔憂的問候時,總歸是平和地給出了回應。
就是那聲音有種了無生趣的感覺,似乎喪失了活下去的目標。
仔細想想也沒什麼不對,做人失敗做鬼也沒成就自己想做的事,此刻繼國嚴勝想一死了之的可能性不小。玉依決定多留心他,畢竟是緣一的哥哥,她費心費力地把他變回人類,可不是為了讓人去尋死的。
今天鬼殺隊的本部格外熱鬧,所有在外的隊士都被召喚回來,每個人都很激動,不少隊士臉上混合著仇恨和快意的表情甚至有些猙獰。
讓這些平日裏從鬼的尖牙利爪下保護普通人的人們露出這種表情的原因,就是主公於昨日通告全隊,鬼王鬼舞辻無慘已經落網,將於今日正午在本部附近的山上將他處決。
“感覺像夢一樣啊……”混在人群中的炭治郎如此感慨,半個月前他還在為討伐鬼而四處奔波,半個月後卻已經站在了鬼王的行刑場上。
“以後都沒有鬼了不是太好了嗎?”善逸同樣很高興,不用在麵對那些危險的鬼他感覺好極了,人生如此美好,他可以邂逅很多漂亮的小姐姐和小妹妹,然後……
炭治郎並沒有領會小夥伴滿腦子和發色一樣的思想,他更多的注意力都在人群中心的空地,那個被柱圍起來的地方。
那片空地上有一個很奇特的漆黑的籠子,是玉依將求道玉改變形態後做成的,鬼舞辻無慘此刻正被關在裏麵,籠子外麵就是正午的日光,讓曾經不可一世的鬼王就這麼待在方寸陰影下,不敢移動半步。
主公撐著病體來到現場,講述了鬼王千年來的惡行,最後下達了神的審判。
“鬼舞辻無慘,去地獄懺悔你一生的罪孽吧。”
禍害了世間千年的鬼王在這句話後,在所有立誓向他討還血債的人眼前,被烈日的火焰焚燒殆盡。
“結束了。”玉依感慨著,雖然與她無關,可作為見證鬼王隕滅的人,這千年的因果依然令她唏噓。
緣一輕輕點了下頭,仿佛完成了他人生的使命那樣,他隻覺得心間一片輕鬆,再也沒有任何責任負擔牽扯著他,自此之後他的人生完全屬於他自己了。
在一片歡呼聲中,玉依看到繼國嚴勝悄悄地離開了人群,今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鬼舞辻無慘身上,加上他也不再是鬼,於是壓根沒人注意到人群裏多了一張陌生的麵孔。
玉依拉了緣一一把,他們也悄悄溜出人群,追上了先行一步的繼國嚴勝。
“兄長,您要去何處?”
繼國嚴勝停住了腳步,但沒有回答緣一的問題,這天下之大卻沒有他容身之處,他本該作為鬼和鬼王一起下地獄,卻因為緣一的私心而得以繼續以人類的身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