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1 / 2)

他走上階梯,要不是冷禦風、冷拓海和冷浪雨在身邊挾持著,他根本不可能踏入禮堂一步。

他如同行屍走肉般任人擺布著,連紅彩緞綰成的同心結什麼時候放進他手裏他也不知道,甚至身旁鳳冠霞帔的佳人,他連正眼瞧都沒瞧上一眼。

他如喪考妣,完全沒有喜事之樂。

“一拜天地!”

他僵硬的跟著拜。

“二拜高堂!”

他看見爹正眉開眼笑,而連大老爺的神情似乎有那麼一點勉強。

“夫妻交拜!”

頭戴鳳冠的新娘先彎身,他則在二弟的強壓下才勉強彎身。“送入洞房!”

新娘在丫鬟攙扶下,站起了身。

他仍彎著的腰身突然瞥見她小巧的下巴,還有下巴下那被紅絲線串住的血玉。

這是怎麼回事?

他全身如被五霄轟頂,驚得無法置信。

新娘走了一步,新郎站直了身軀卻文風不動,礙於兩人之間的紅彩緞,新娘無法再前進,隻能僵在原地。

“大哥,走呀!”冷禦風強推著大哥往前走。

冷非雲深沉的眸發出危險訊號,似乎他被眾人強擺了一道?

看著大廳裏密密麻麻的觀禮人潮,除了自家兄弟、兄弟們的貼身護衛、火龍堂裏的鏢客及一些德高望重的名門各派外,他的眼睛一亮!大樹、臭牛、臭皮、胖妞和大娘,他們竟然也來了。司儀看著儀式進行到一半,隻好再次高聲:

“送入洞房!”

他回了神,全身上下打量著新娘。

新娘穿著厚實的新嫁衣,看不出原有的身段,為了證實心頭所想,他跨前一步,將手裏的紅彩緞往懷裏一帶,新娘順勢被帶入了他懷裏。

“呼!”眾人驚呼,不明內情的都以為新郎等不及要抱得美人歸,明白內情的,卻麵麵相覷,不知新郎要使什麼把戲。

冷非雲聞了聞四周的空氣,尋找著屬於她的味道,突然他放聲大笑。

他攔腰一抱,顧不得禮儀,將新娘打橫抱入懷裏,掂掂重量,剛剛好,他心滿意足地抱著新娘,邁開步伐就要往新房方向前去。

新娘沒有驚呼,還將雙手攀住他的頸項,好維持身體的平衡。

冷然從主位上站了起來,擋了兒子的去路。他摸摸那把花白的山羊胡,“露餡了嗎?”

冷禦風再聰明也不明白是哪個環節出了錯,隻是一臉的懊惱!這下不但看不到新郎的愁苦,更等不到新娘的孤守洞房,他本來的幸災樂禍,這會兒卻有點英名的遺憾。

殊不知是新娘趁著彎身交拜時,甩出了原本藏在衣襟裏的血玉。

冷拓海和冷浪雨全身一顫!這樣拿大哥的終身大事來玩,雖然是老爹下的令,可是他們是共犯,要不要先開溜?不然大哥發起火來,可是六親不認的。

冷非雲勾動薄唇,表麵上無所波動,內心裏卻是暗潮洶湧。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心情從蕩到穀底到步上雲端。新娘能變成她,可見這曲折的過程,有多少事是隱瞞著他在偷偷進行。

礙於眾賓客在場,冷然要說明白也不方便,“童二,先請客人到偏廳去享用美酒佳肴。”

“恭喜冷老堂主!賀喜連大老爺!”眾賓客齊聲祝賀,雖說才短短兩日的籌備,但風聲一經放出,賀禮就如雪片般飛來。

“客氣了,謝謝大家今天光臨寒舍……”冷然不免講了一堆寒暄的客套話,才讓童二引領大家進入偏廳。

等到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冷然飄了飄眼尾,挑高了有些稀疏的眉,才說:“如你所願呀!”

“爹,你口口聲聲的連大小姐呢?”事情得問個清楚,也好讓懷裏的小石頭聽明白,更要讓他這幾日所受的折磨與痛苦有個好交代。

“她是連大小姐沒錯呀,不信你問你丈人。”冷然比了比一旁的連旭日。

冷非雲沒給連旭日好臉色,看著他,想聽他解釋。

“她是心兒,心兒是我的大女兒。”要不是冷然的幾番開導,又送回九轉夜明珠,連旭日恐怕也不會以主婚人的身份出現在火龍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