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路長,鳳落羽孤身走來。
不論在什麼人麵前,鳳落羽可以將自己心中任何感情的波動,毫無痕跡的掩藏起來。但她可以騙過所有的人,卻騙不過自己。獨處之時,她又能怎樣的在自己麵前,隱藏心中的那份痛?
——忘了他吧,他隻是一個偶然路過的異族人。忘了他吧,一個普通的契丹人,偶然經過的過客,不會讓她的這片天空,發生任何的改變!忘了他吧,忘了他吧。
她這般漫無目的的行走著,隻想拍前一下心中的愁悶,卻不想愁苦積鬱,越發的難以派遣。這一日,到了淮西重鎮蔡州。大唐元和年間,唐將李愬,雪夜襲取蔡州,一句蕩平蔡州的割據勢力——淮西節度使吳濟元,自此中原一統,唐王朝政令重新通行於淮西。曆代夜襲奪關戰中,隻有大宋名將狄青夜取昆侖關之戰可比。鳳落羽心想:“李愬死於疆場,狄青卻注定被主上猜忌致死,同為一世名將,何以境遇如此不同?”這樣想著,竟為狄青,大感不值。
她在城中逗留半日,才獨身出城想著大路迢迢。不知何去何從,頓生蒼茫之感,忍不住歎息一聲。不想,卻聽到身後同樣一聲歎息。鳳落羽一驚,回身一瞧,卻見身後官道上,空蕩蕩的,哪有半條人影?鳳落羽心中奇怪,繼續往前走路,卻又明顯的聽到腳步聲,若有若無的喘息聲,似緊緊的貼著自己,心中起疑,可再一回身,身後仍是半條人影也無。
“疑心生暗鬼嗎?”鳳落羽想了一陣,料定定是有本領絕高之人,戲弄自己。當下不再多問,隻管往前直走。她走得慢,那人跟的就慢,她走得快,那人跟的也快。若有若無的喘息,始終自後衣領灌入,後心涼涼的。
鳳落羽心中氣惱,懷抱長琴,發足狂奔。繞身衣袂,如水靈動。身後那人,卻如跗骨緊跟,鳳落羽用盡全力,也無法將那人甩開。狂奔許久,鳳落羽氣喘籲籲,滿頭都是汗水。而身後那若有若無的喘息,不緩不慢的灌入後領,顯然那人是力有餘逮。
鳳落羽這時頗有焦躁之意,情知那人武功之高,遠在自己之上,當下身子一晃,腳下步子,斜步亂晃,前歪後斜,便如醉漢,酒後夜行,跌跌撞撞,可謂錯亂之極。但無論她步子如何扭步斜踏,身後那人仍是如影隨形,每一步都緊跟著鳳落羽的步子,絲毫不曾錯亂。滾入後領的喘息,也絲毫未止。
鳳落羽怒極,朗聲道:“何方高人,現身一見!”腰身扭轉,左臂抱緊古琴,右掌一卷,自後橫掃。身後那人似乎壓戲耍夠了,往後跳開,嘿嘿笑道:“姑娘看似文靜,想不到也有蠻橫的時候!”
隻見那人青衫玉帶,俊朗不凡,舉手投足之間,透著瀟灑不群之態,唯獨看著鳳落羽胸口的一雙邪目,透著幾分淫猥下流。正是“玉蘭台”秋淩楓。
鳳落羽對此人厭惡至極,冷冷一哼,道:“原來是你這淫蟲!”秋淩楓嘻嘻一笑,道:“我秋淩楓看中的女人,就算是皇帝的皇後,也要收入帳下!”當日在那客棧初遇鳳落羽,秋淩楓就被這女人的靈氣所動,後來他和邊禦風酒逢知己,一時無心纏著鳳落羽。今日在蔡州城再遇鳳落羽,不由得淫心大動,說什麼也不肯再放走她。
說話間,秋淩楓人隨聲至,合身前撲。鳳落羽哼了一聲,抽出古琴之下的長劍,繞身橫削,想要逼的秋淩楓不能近身。卻不料秋淩楓身子一矮,從她劍底前鑽,雙手上抬,笑意邪邪,直接抓摸她酥胸秀乳。
“無恥淫賊!”鳳落羽萬想不到,此人竟使出這等下流招數,氣的身體發顫。但他輕身功夫,委實太高,鳳落羽劍法遠不及他手法靈動,變招不及,隻得收劍倒退。見秋淩楓隨身抓來,一劍照心疾刺。秋淩楓嘻嘻一笑,身子一側,繞開她長劍,雙掌前探,雙重掌影,如一幻萬千,層層疊疊,影幻重重,還是朝她胸口抓去。
鳳落羽氣得不行,扭腰轉身,長劍順勢一轉,透過他層層掌影,直刺他心口。秋淩楓哈哈一笑,做出一副要色不要命的樣子,身子作勢前撲,層層掌影,如繞歸於一,竟不顧她長劍加身,直抓向她胸口。鳳落羽自忖,這一劍即使能夠將他刺死,胸口總是被他抓了一下,雖然氣惱,卻不得不腳下一扭,避到秋淩楓身子旁側。纖軟腰身,如水盈動,手上劍招隨著她腰身,橫削秋淩楓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