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圈子也不算大,兜來兜去都是認識的人。盛銘淪仔細想想就能知道誰在裏麵調和,恐怕就連麵前的丁鼎都在裏麵和稀泥。這次要不是真和宋子涯吵得厲害,恐怕他還不會把張瑰嫣的消息告訴他。
“張瑰嫣給了你們什麼好處?”
丁鼎摸著後腦勺,背後發涼:“我說你這眼神怎麼回事啊,我可沒跟你搶老婆,哥們是彎的。”插科打諢沒用,盛銘淪的目光該駭人還是駭人。
丁鼎在沙發上坐下,“她能給我們什麼好處,這事你可真得問問棉棉。”
“跟我嫂子有什麼關係。”
“你嫂子和張瑰嫣關係好著呢!要不是棉棉出麵,能說動袁左給幫忙?”
袁左那裏相當於一個密集的情報網,可以說他如果想扣住一個人的消息不讓流出去,別人不找個十年八年絕對找不到。葉一棉的堂姐葉一錦是袁左的老婆,她出麵找到袁左,袁左自然願意把張瑰嫣放進這塊情報網裏。
盛銘淪覺得糟心得厲害,點燃一支煙狠狠吸了幾口才算稍稍平複。“大鼎,你說女人心裏到底在想什麼?”這是他最想不明白的。
當初交往得好好的,她非要分手。分手了知道自己懷|孕了,非要打掉。他哪能讓她真的打掉,要真打掉了,他兩就真完了。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女人!不過我還真挺奇怪的,那麼多兄弟,跟自己女人弄得這麼慘的就你一個了吧?”丁鼎真不想嘲笑他,但是他忍不住。“你可真夠搞笑的,到底幹了什麼,老婆女兒都跑了?”
盛銘淪認真想了想,發現自己做得最不應該的,就是讓張瑰嫣離開,然後老婆變成了前女友。
盛銘淪打小就不跟他哥一起玩,盛銘琮從小就活得比一般人精致,渾身都散發著狀似精英實則社會敗類的氣息。而盛銘淪最喜歡和一幫人二世祖一起刷,小時候滾泥地長大了逛銷金窟。那一群基本都是男的,方寧是裏麵唯一的例外。
一個能跟著他們一起去魅影的姑娘,你能指望他們把她當女人嗎?不能夠啊。
盛銘淪一直覺得方寧就是個男人,就是下|身的肉長錯地方,長到了胸上。假小子到了二十歲終於開竅了,知道要買衣服。非得說盛銘淪眼光好,拉著他就出去掃蕩。
還沒開始買,就碰到了張瑰嫣。方寧那一句淪哥哥讓他肉麻得很,渾身都不對勁。
看見張瑰嫣他就愣了,脫口而出一句:“你怎麼在這裏?”
她借口期中考試要複習,已經好幾天沒理他了。就連他想約她一起出來給方寧挑衣服都被拒絕,現在卻和葉一棉一起逛街。原來她隻是不想理他。
張瑰嫣沒回答,和葉一棉說了抱歉轉身就走。盛銘淪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卻能看出來她生氣了。他要追上去,卻被方寧把手抓|住。
“淪哥哥,那就是你女朋友啊?長得那麼一般,還敢給你臉色看。你給她臉了?”
盛銘淪瞥了一眼方寧,也察出不對勁來了。“放開。”方寧出門沒吃藥這個以後再說,當務之急他得去追老婆。
張瑰嫣回了他家,這點讓他很欣慰,沒氣到回自己家,這點很好。
推門進去就看見她在收衣服,瓶瓶罐罐也都已經收好放到包裏。
盛銘淪甩上門,他大概對她太好了,才會讓她離開自己的時候連想都不肯想想。當了他的女人孩想獨善其身離開,世上有這麼簡單的事情嗎?
“去哪?”他竭力壓製了自己的怒氣,寧可她說她要出去旅遊。
“不去哪!”張瑰嫣把衣服扔到行李箱裏,“分手!”
她東西不多,搬到盛銘淪家的時間也很短,沒太多東西。一個行李箱一個大包就已經把全部家當帶走。
他把門牢牢擋住,“我許你走了嗎?”
張瑰嫣朝他笑,生氣的時候什麼刻薄的話都說得出來。她一字一句地說:“不讓我走,你犯賤啊?”
盛銘淪眯起眼睛:“你說什麼?”
“我說你犯賤!好聚好散不行?讓開!我忙著呢,沒時間跟你掰扯。”
她推開他攔在門上的手,擰開門把手就要出去。
“你考慮清楚,今天走出這個門,就別想再回來!”
張瑰嫣沒想過再回來,她是真的很累。和盛銘淪在一起永遠都要擔心他會不會突然變心,他甚至連個定心丸都懶得給她吃。
說起來好可笑,他自詡花花公子,情商其實低得可以。
張瑰嫣是在搬出去的半個月之後知道自己懷|孕的。那一刻真的就像被雷劈了一樣。隻有一次他沒戴|套,就這一次偏偏就中了。盛銘淪的精|子活力大概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