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汐榕無力的閉上了眼。

有什麼比當初給自己百般承諾的丈夫硬生生的將背叛的事實甩在臉上來的更疼呢?

“賤人敢爾!”

王鬱雙眸冷意深重,陰鷙一閃而過。

“哥,我不當皇後了,我沒那個命。”

王汐榕頹廢的坐下,衝他苦笑。

到底是小姑娘年輕氣盛時候說的狂妄之言,又嫁給了一個位高權重的丈夫,榮華富貴與賢良夫婿蒙蔽了雙眼。

以至於求著日日夜夜處於危險之中的哥哥幫著丈夫做那大逆不道之事,謀權篡位。

“胡說,我們汐兒這麼漂亮,就該母儀天下。”

王鬱摸了摸妹妹的頭發,柔聲道。

“有哥在,沒人能欺負你。”

當這世上,王汐榕成了他最後的親人時,哪怕是星辰日月,也摘得。

更何況父母之仇得報,郭僻林已死,兄妹二人已熬過最艱難的時刻,沒理由再活的窩窩囊囊。

姚離瑛誠惶誠恐的呆在青樓不敢回家,生怕自家大舅子給他一點教訓讓他終身難忘。

然而他和他的那些武藝高超的護衛左等右等,卻等來皇帝派太師守正鎮壓北國戰亂的消息。

喜出望外的他,差點流下感動的淚水。

蒼天有眼啊,最好讓王賊和他那幫親信死在佝城,如今一削再削的皇帝手無縛雞之力,推翻他隻不過揮揮手的事情。

王鬱出發的那天,並沒有在送兵台上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

握著韁繩的手微微一緊,紅色大麾在微風的吹動下靜靜地飄揚。

“走吧。”

男人緩緩地吐出兩個字,身後的鐵馬強軍似長龍蜿蜿蜒蜒的影子拉的很遠。

姚離城坐在家中手裏捧著那封信,默默的發呆。

良久,他提起筆寫下第一封信。

韓折告訴他,北國戰事吃緊,東臨與胡川也派人乘機攪亂時局,而處於幾國樞紐的佝城更是混亂不堪。

城門早在一月前被強行打開,災民逃竄,城內百姓被擠壓,官兵損失慘重,這其中不少強盜流寇乘機作亂,逃往其他地區。

姚離城的信顛簸數日,送到了男人的手上。

安全為重,小心謹慎,等君歸來。

半月後,佝城清掃城區,維持秩序,北國傳來求援助的信號,太師守正派兵交涉。

姚離城提筆再寫,卻不知道該寫什麼了。

男人並沒有回複,那封帶著滿滿牽掛的書信石沉大海。

明哲保身,進退有度,盼君歸。

又七日後,韓折火燒屁股的衝進姚離城的書房,氣喘籲籲的喊著。

“王爺大事不妙!二、二王爺兵變了!”

皇家鐵騎將整個京城圍的水泄不通,官家女眷都被招進宮變相的成了人質。

於此同時傳來的,還有太師守正的軍馬被夾擊,在大瓢穀沉了。

“沉了?什麼意思?”

姚離城過了半天,才開口,聲音又澀又幹。

“王爺您怎能不知?大瓢穀那個地方一向地勢險惡,守正的兵馬正好被引到了那個巨坑中,沉了!”

韓折搖搖頭,看著自家王爺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於心不忍。

姚離城自小飽讀詩書,熟悉各國地理和曆史,怎能不知道大瓢穀的地勢,因雨水衝刷而在側方形成一個天然的巨坑,但凡對那裏的地勢不熟悉很容易被掩蓋過後的巨坑騙過。

王鬱的軍隊出了內鬼,所以這才整隻軍隊都沉了。

“韓折,我們該動身了。”

姚離城疲憊的閉上了眼,試問這京城裏還有誰最期望王鬱身亡呢?

無非兩人,皇帝和他那好二哥。

“王爺不再等等?此刻姚離瑛正兵變我們正麵衝突恐怕……”

韓折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男人,此刻姚離城渾身上下散發著的冷氣逼人。

“……也對,且暫時按兵不動,佝城那邊派一支黑影過去,務必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三日之後京城被姚離瑛的軍隊把控,皇帝姚離鴻淪為階下囚,子時一杯毒酒賜死。姚離瑛頂著民怨登上了皇位,其王妃自縊王府,草草下葬。

此刻出現一批陌生的麵孔帶動群眾反抗□□,弑君者離瑛也,篡位者小人也。

禦林軍一壓再壓,做實了暴君的名號。

與此同時,邊關傳來佝城被屠城的慘訊。

“屠城者誰?”姚離城冷冷的端坐在酒樓上,看著街上行人匆忙。

“屠城者,王賊是也。”

“砰!”

男人手中的青玉杯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王鬱……”男人呢喃聲中帶著震驚和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