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嗎?”楚天澤的語氣頓了頓,“那你告訴我,你在哭什麼?”

“什麼?”

像是不可置信而急於求證,一直垂在那的另一隻手下意識地抬了起來,向自己的臉上摸去。

就是現在。

血色的眸子眯了眯,握著劍刃的手用力一拽。

長劍脫手。

一下子失了平衡,毫無防備的白的身影直接被楚天澤強行拉近了懷裏。

雙♪唇相觸。

修長有力的手臂將那清瘦的身影死死鎖在懷裏,無視著扔出後瞬間返回,已經刺進後背的長劍,不斷占有著懷裏的人。

這無疑是一個混著濃濃血腥味的吻。

哢嚓——

有什麼東西裂開了。

邵白一直緊握著手的手鬆了開來,微微抖了抖。

抵死纏綿,過了好久,楚天澤才將懷裏的人鬆了開來。

噗嗤——

鮮血四溢。

血色的眸子縮了縮,身後的劍被猛得拔出,楚天澤一下就失去了力氣。

再也無法支撐沉重的身體,癱倒在了地上。

布滿金色法紋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怎麼會?難道……失敗了嗎?”楚天澤的眸子有些失神,他的意識恍惚,甚至看不清站在那的人身影。

應該是失敗了。

如果想起來了,看到他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那個傻子肯定心疼壞了,早就哭哭啼啼的衝進他懷裏來了。

然後抱著他,不斷念叨著“楚師兄”“楚師兄”什麼的。

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遠遠的站在那?

為什麼會失敗啊!

蘇玄機那個混賬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

不是說隻要將那事先存下記憶的靈珠掐碎,那個傻子就會恢複如初,不再被天道控製的嗎?

難道!難道……真的天命不可違嗎?

金色的長發早已浸染在血泊裏,而那雙血色的眸子依舊半睜著那,不死心的望著那重新握起長劍的身影。

那人是準備要殺了他嗎?

楚天澤不怕死,大概是因為撇開邵清疏不談,他就是個一無所有的人。

他甚至不關心這個世界到底會走向什麼結局。

滅亡也好,重建也罷。

老實說,如果隻剩下他一個人,無論是哪一個結局,與他而言,都沒有意義。

然而楚天澤無法容忍的是自己的失敗。

如果說,這世上有一個人能拯救邵清疏,將麻木的他從泥濘深淵拉出來。

那必須是他楚天澤。

也隻能是他楚天澤。

恢複了以前身為金炎的記憶,楚天澤更加堅信了這一點。

他和那個男人的羈絆早已穿越了時空的束縛。

他們注定是彼此的唯一。

刀劍折射的銀光太過刺眼,仿佛天地的製裁,楚天澤雖然想注視著刀劍的落下的片刻,但他的身體已經強行讓他闔上了眼睛。

直到陷入黑暗的那一刻,楚天澤的腦袋還在胡思亂想著。

他沒想到從來沒有後悔過的他,竟然在懊惱。

要是他早點將坦誠一切就好了。

這樣,至少在走到這一步前,他們能風風光光的完婚。

對了,還有那一百多套婚服——

他還看那人都穿一遍。

真是可惜了。

……

……

時間過得似乎有些漫長,楚天澤終於發現有點不對勁了。

他甚至臉兩人以後要是□□叫什麼名字都琢磨好,那一劍都還是沒有落在他身上。

血色的眸子倏地睜開。

轟轟轟——

巨大的爆破在高空中炸開,餘波向四麵八方席卷而去,周邊的所有雲層在瞬間蕩然無存。

虛空中,巨大的銀色長劍,猶如天神製裁,直接將銀色的王座狠狠劈成兩半。

“放肆,放肆!”王座內傳來了不可置信的恐慌聲,“邵白,你瘋了!”

然而這些聲音並沒有阻止巨劍的攻勢。

颯颯颯。

劍如遊龍,眨眼間,那座銀色的王座已經被切割地四分五裂。

劍沒有因此停止,依舊在飛速切割著。

直到將那銀色王座徹底粉碎成點點靈光,懸浮在空中的身影才收手,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