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想起,爭奪飛船的控製權根本沒有用,他和於哲最主要的矛盾隻有於傾!於傾選擇和誰走,誰就贏了。
剛剛才生出的那點兒得意全部消失殆盡,仁霆蹙著眉冥⊿
他蹙眉眉心,表情抗拒。
真相就擺在眼前,他也早已觸摸到了那模糊的輪廓,但始終保持著一絲僥幸,希望自己就是那個活在藍星下城區的傻子,父母隻是靠生孩子或者的“職業家庭”,弟弟不是什麼所謂的總長,他們都是親的,真的。
於哲看出了於傾的表情,猶豫著,最終探明:“元帥在等您回去,已經等了很久了。”
於傾的嘴角抿的很久,久久沉默。
仁霆手上用力,星船的控製杆被他捏出了手指印。
他知道,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於傾他是……那個傳說死在逃亡途中的元帥之子。
真是糟糕啊。
他想。
真想把於哲打暈了,藏在別人找不到的角落,捂住他的耳朵,捂住他的眼睛,讓他的世界隻有自己。
他深深地吸入一口氣,又長長地吐出來,滿心的無奈。
又把這樣的想法努力地壓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恐怕做不到。
先不說他是不是能夠輕易地敲暈了於哲,他有什麼資格阻止於傾去認親?
星船已經在大氣層裏行駛,他第一次發現,外太空竟然如此黑暗,好似濃霧一般逼仄過來,讓他無法呼吸,徒然地焦慮。
身後追擊的星艦被甩出了十萬八千裏,仁霆卻覺得自己就在懸崖的邊緣,搖搖欲墜。
他握在控製器上的手,克製地收了回來,再不敢碰這脆弱的物體,隻有咬緊的臉上,繃出了清晰的咬肌。
然後,他聽見於傾說:“於哲,稍等,我想和仁霆先談一下。”
仁霆控製著自己的表情,轉頭看向於傾,露出習慣了的笑容,神態輕鬆地說:“這事兒確實要談談,不過不是現在,我們現在可是在逃命呢,等你見完元帥回來的吧,到時候把你的,我的,該說的都一起說了,促膝長談,大被同眠,好不好?”
於哲怒道:“軍團長還是注意一下說話的分寸,否則隻會讓人覺得你這個軍團長名不副實。”
仁霆沒理他,隻是抬手握住於傾,說:“去了,得回來,不然我會生氣。”
於傾點頭,反手握住他,說:“放心,不會改變任何事情。”
“嗯,要早點回來,最好這期間要聯係我,最好天天聯係我,我告訴你,別看我這麼大,我也是個寶寶,我會擔心,會不安,會東想西想,可能還會傷心。”
於哲白眼猛翻:“軍團長,您的無恥還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
於傾卻能夠感覺到仁霆這插科打諢的話裏,那份依依不舍。
他抬手扣住仁霆的脖子,將他壓向自己,大力抱緊,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聯係你,有什麼情況也都會告訴你,你也要注意安全,黑峰會能在新宇宙紮根,實力不弱,千萬不要大意。”
仁霆輕笑,反手抱住於傾:“離別時刻,說這麼嚴肅的話題,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和兄弟告別,你能不能有點兒浪漫的細胞。”
於傾卻拍了拍他的後背,然後鬆開了手,搖頭:“不行。”他沒有在人前秀恩愛的習慣。
仁霆看他,湊上去在於傾的嘴唇上親了一下,隻說:“我可以。”
因為養傷,而錯過很重要階段的於哲再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