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後冷笑幾聲,一雙美目中全是譏諷和嫉恨,“好,哀家好得很,哀家還沒有活到你這個狗東西死,哀家怎麼敢不好。”

楚傾垂眸,一雙眼中似笑非笑,“母後慎言。”

皇太後提起桌上的一個裝補品的藥碗就砸在他身上,“滾,狗東西,心中就惦念著那個狐狸精,連自己是誰生的都忘了。”

她怒極而笑,“怎麼?你的狐狸精跟別人跑了?要不怎麼還有閑心來我這裏。”

被戳到痛處,楚傾的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喉結上下滾動,好不容易才壓抑下怒氣,勾了勾嘴角,“不勞母後費心,既然母後沒事,兒臣就告退了,母後就好好在這乾寧宮養病。”

他就像多看一眼都嫌惡一般,轉身拂袖而去。

皇太後在他身後怒罵,“狗皇帝,心⊥

一個將士一路小跑著跪在殿前上報,“陛下,有急報。”

一早起來眼皮就跳個不停,剛要起身離開的楚傾有種不祥的預感,手不自覺地攥緊了龍椅的扶手,“報。”

一旁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報——”

那人緊緊皺著眉頭,大聲道,“稟告陛下,西南行宮處有暴民作亂,組織一起以下犯上,奴才的人都被他們殺了。”

朝堂之上,一片嘩然。

楚傾的太陽穴跳個不停,尖銳的疼痛折磨著他的神經,他強行壓下惡心感,問道,“怎麼回事?”

所有的事情如同一團亂麻,隱隱指向一個不好的方向,隻是他現在實在無法冷靜下來,理智地判斷。

下麵的人嘴一張一合,不停地說些什麼,楚傾都有些聽不太清楚,他強忍著頭疼,手緊攥到仿佛要把龍椅扶手上的龍頭掰下來。

過了一會,他一隻手扶額,另一手揮了揮,厲聲道,“閉嘴。”

他深吸了一口氣,“調五萬禦林軍,立即鎮壓,若是不降,就地格殺。”

下麵有人不同意楚傾的決定,京城之內駐守的一共就隻有十萬禦林軍,這調走了五萬,直接抽走一半,京城的守衛脆弱的就像紙糊的一樣。

而且暴.亂的都是各地的百姓,若是強行鎮壓說不定會取得南轅北轍的效果,反而激怒更多不堪勞苦的人。

隻是楚傾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下達了命令後就起身,匆匆地離開了。

小福子看出了楚傾的異常,猶豫了一下,給宣朝的太監使了個眼神,就匆忙跟了上去。

宣朝的太監提起嗓子,“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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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您的手真巧,這花繡得如栩如生,真好看啊。”

楚瑜趴在桌子上,看著孟夫人刺繡,如同一個稚子一般一驚一乍,此時看到孟夫人繡出來的牡丹花,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感慨道。

從小他母親身體就不好,蘭兒姐姐要做事,也很少做這些手工活,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女子做這種針線活,頗覺得新奇似的。

孟夫人笑著看著他撲閃撲閃的眼睛,“太誇張了,哪有那麼好,我都好些年沒繡過牡丹了,手都生了,六皇子殿下嘴真甜,就愛哄我開心。”

楚瑜笑眯了眼睛,“我才沒有,這都是真情實意的,孟夫人不信我嗎?”

孟夫人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都快四十歲的人了,還像個二八少女一般明豔,“信你信你。”

楚瑜笑了笑,繼續撐著頭看孟夫人一針一線繡出來的牡丹花。

這段時間他在孟府沒有事可做,幸好有孟夫人時不時來找他聊天,孟夫人為人大方溫婉,爽朗直率,和她說話特別舒服。

孟夫人對他也很慈愛,讓楚瑜想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若是昭意還活著,大概也是這樣一個敢愛敢恨,溫柔善良的女子罷?

一時間,楚瑜有些恍惚,發了個呆。

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門就被大力敲了幾聲,一個人打開門疾步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