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黑塔先知(1 / 1)

亞瑟掀開毛氈翻身起來,他握住劍把四周張望,沒有發現任何動靜。篝火還未熄滅,圍成一圈的同伴們仍舊安然躺著,他們並無異樣,不遠處站崗的伊蘭靠著枯樹一動不動。

亞瑟伸手在伊蘭頸邊觸探,感覺他呼吸均勻,仿如熟睡一般。

黑塔幽暗的入口吹來一陣陣的風,召喚之聲依然不絕,亞瑟緩緩地走過去,塔頂上騰起白色的煙霧,星星在夜空中發出的光芒時隱時現,空氣中充斥著詭異,讓人怵然心驚。

亞瑟來到塔前,黑洞洞的入口突然亮起來,如同火把一樣的燃燒的光。“什麼人!”亞瑟厲聲喊道。

“請進來,亞瑟王。”空洞的回音感降低了,聲音變得清晰。

亞瑟再次握緊劍把,他調整了一下呼吸,回頭望了一下沉睡的隊伍,像是做出一個決定,大步邁進去。

沿著塔裏的通道走了一段,這裏和普通的石塔沒有什麼不同,隻是覺得它更深邃。通道前方是一扇緊閉的大門,門旁嵌著盾牌形狀的門啟,亞瑟用力按住它一轉,鋼門嗖的一下打開。中心的大殿赫然出現,殿堂異常的寬敞,有六根石柱支撐著,圓拱穹頂很高,厚重的灰色牆壁圍合著空蕩蕩的房間,塵埃的在火光中徐徐飛揚,好像是幾十年沒有人走入一樣。

大殿正中一張座椅安放在寬大的基座上,座椅靠背和扶手上掛著長長的蛛網,一直連接到了牆壁火把壁架上。一個穿著托伽長袍的人深深地坐在那裏,他臉上手上皺紋遍布,看上去很老很老,老的無法推斷出他的年齡。

亞瑟在對麵站住,盯住他,“你就是他們說的先知,塔列辛?”

“是的,是我。”座椅上的人幾乎沒有移動,隻把眼皮微微抬起。

“你想怎樣?”

“你為聖杯而來吧~”塔列辛話說的非常的緩慢,像是隨時進入沉思狀態。“聖杯超越了你的能力,你無法掌控他,我不能讓你得到它。。。”

“我聽說它是你們的聖物,我並不是想要它的主宰權,我需要的隻是它的存在,來實現我所構築的世界。完成之後我即刻把它封存地下,不讓它的魔力再次帶來紛爭。”

塔列辛搖搖頭,好像早已料到亞瑟的話,“為何企圖去做超越力量的事情?你所擁有的隻是你自身,而你所創造的隻能依靠你的力量而存在。你得到聖杯,它給你帶來的,不過是綿延的戰爭,加速促成早已命定的一切。你不害怕嗎?“

亞瑟拔出劍,凝視刃如冷霜的劍身,過一會,他把劍徐徐伸出,用鋒芒對準塔列辛,“你說的這些,虛無根由,我無從證實。但假如你真是先知,你已經預判我將成為亞瑟王!“

“從我離開康威,就沒有什麼是我不敢做的。劍已經出鞘,我不會回頭,聖杯我一定要得到,帶回王城它將引發戰爭帶來災難,但沒有它則是我自身的毀滅。”

“我是神的仆從,不能改變神諭,也不能改變的你的創造。你會成為永恒的王,但你終會明白,你所做的,將奪去本應屬於你享受的榮耀。”

塔列辛說完,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收起你的劍,它已經發揮了效力。給你!你該用它,向西走,在滾滾波濤之中,你將得到聖杯。“

塔列辛話音剛落下,一道強烈的金光射出,亞瑟連忙閃避,轉眼再看的時候,他手裏的劍不翼而飛。座上的老人已經變成風化霎白的岩石,隨著殿堂刮起的風層層剝落,他搭在膝蓋上幹枯待裂的手裏,當啷落下一把劍。

殿堂的火把一下子全部熄滅,高處傳出天崩地裂般的震動,穹頂的磚石開始墜落,亞瑟拿起劍躍出大門,衝出黑塔,看到同行的七個同伴著急地在入口張望,他們是被劇烈的震動驚醒,亞瑟來不及敘說,呼叫大家快速撤離。

他們奔出兩裏之外,靠近沼澤邊緣才收住腳步,回頭再看,黑塔隻剩下坍塌的一堆塵埃瓦礫。亞瑟把經過述說一遍,又把塔列辛的劍給大家看,劍鍔由黃金所鑄、劍把上鑲有寶石,劍身裝飾了上古的文字。

隊伍離開沼澤之後,首要做的,是去附近的鎮上買馬,雖然這樣做可能會被阿瓦爾發現行蹤,但如果徒步穿行森德諾地界向西,代價更大。

“塔列辛說的可信嗎,往西是大海,難道聖杯會在海裏?”行進中每個人都在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