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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入工作,爭分奪秒地學習著德國老闆的麵包手藝和麵包店的管理,同時還跟著聾啞店員學起了手語。

他堅信,多門功夫多門出路。他沒辦法依靠任何人,隻能強大自己。

從麵包店看望鍾曉回來後,章亦發現鍾明成憂鬱了很多天。他沒有問他憂鬱的原因,反正一定和鍾曉有關。

是鍾明嫿告訴鍾明成鍾曉工作的地方的,她不止告訴了他,也告訴了章艾。

對於鍾曉的新工作,章艾很滿意,覺得那才是真正屬於他的地方,他應該一輩子待在那裡。

「找對了位置,才有未來嘛。人嘛,總有長有短的,曉曉知道揚長避短,是好事呀。」

沒有人覺得章艾說的不對,她還是那麼的善良,會替人考慮。

章亦不再頻繁的出入鍾家,他開始不受控製地去城東,在老城區的街道裡假裝瞎晃。轉來轉去就四條街道,星星麵包店在第三條。

他從不去第三條街道的正道,隻在附近的窄巷徘徊晃蕩。

時常看到鍾曉,推著小車取麵粉,在店門口休息,在店內擺放麵包。他下班後會從店後麵的巷子穿到第二條主街道,然後出古城,再步行十幾分鐘回家。他住在三樓,沒有陽台,窗口養了花。

時間長了,章亦習慣躲在路邊遠遠的觀望。像一個中毒太深病入膏肓的變態。

他的心理醫生也說他變態,對不完美的過去有執念。說執念太深,時間長了會成毒瘤,傷人傷己。

章亦覺得心理醫生說的不對,他不會傷害鍾曉,他隻會傷害自己。

所以,當那輛汽車突然失去方向衝向鍾曉時,他毫不猶豫地上前推開了鍾曉。汽車從他腿上碾過去時,他看到了一旁倒在地上過於驚訝但平安無事的鍾曉。

他衝他擠出了一個笑。

☆、第 10 章

章亦被送進手術室後,最先趕到醫院的是章艾和鍾明成。滿身血的鍾曉被擠到角落裡,看著章艾拉著進出的護士問個不停。

「他有生命危險嗎?」

「他的腿還有救嗎?」

「不用截肢吧?」

……

匆忙的護士給不出確定答案,隻說情況不樂觀。嚇得章艾癱軟在地,鍾明成摟著她不停地安慰。

有人愛的感覺就是不同,鍾曉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為什麼還有空想這個。如果沒有章亦,現在躺在手術室的應該是他。手術室外應該不會有人替他擔心,為他哭泣。

他居然嫉妒章亦。

從他記事起,他就嫉妒章亦。說來奇怪,他不嫉妒鍾明成,不嫉妒鍾明清鍾明嫿,偏偏隻嫉妒章亦。

章亦像一個王子,大家都喜歡他。他是章艾最疼愛的小弟弟,是鍾建陽天天掛在嘴邊前途不可限量的小舅子,是鍾明成口中無所不能的小舅舅,是鍾家老管家心甘情願服侍的外姓少爺。

他好像什麼都會,騎馬射箭,鋼琴油畫……他長得很好,十六歲的年紀,已經跟鍾建陽一般高大。他不愛笑,但是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像一顆太陽,見過他笑的女傭人都要暗暗激動很多天。

怎麼會有如此好命的人。上帝真不公平。

鍾曉也常感到不平衡。一開始的靠近與討好,是因為這種不平衡。後來的冷淡和疏遠,也是因為這種不平衡。

他靠近章亦,是為了學他的好。他疏遠章亦,是因為何娜說,你不是鍾明成。那麼,他更不可能變成章亦。

人人都愛的章亦。

再靠近章亦,可能會讓他發狂。他選擇了遠離。

偏偏始終在意。

他知道職高的那些人為什麼不找他麻煩了。他知道小學時欺負他的同學後來為什麼轉學搬家了。他知道他的卡裡每個月都有很多錢匯入。他知道那些被章艾拿走的玩具為什麼最後又回來了。他知道為什麼當年被弄丟的人是鍾明成而不是他。他知道何娜的很多進口藥並不是鍾建陽安排的……他知道躲在巷子裡偷看他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