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
十幾分鍾後,這種不適感逐漸減輕,沈容覺得舒服了很多,她扶著牆壁,麵色陰冷地站了起來。嗬嗬,她還真是低估了董建安的狗膽,這東西,見她一直平安無事,終於坐不住了,連在早餐中下藥這種事都幹得出來。
不過她精神恍惚不濟的時間很短,應該不是安眠藥,而是某種影響精神的藥物。沈容回憶了一下自己今天早上吃的早餐,估計藥是下在牛奶中的,因為其他的包子、油條的都不方便下藥。
若是她今天吃了這加了料的早餐,再開車上路,不出問題才怪了。十幾分鍾,在疾馳的馬路上,一個精神恍惚的駕駛員,什麼都可能發生。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這個董建安已經按捺不住了,她不能坐以待斃,必須盡快解決掉他,否則他狗急了跳牆,什麼都幹得出來。
身體狀況稍微好一些後,沈容就迅速地下了車,就近找了一家醫院,掛號以感冒頭痛為名,驗了個血。也不知道是因為這種常規驗血檢測的項目有限,還是因為董建安下的藥分量少,分解得快,驗血報告上麵顯示一切正常,並沒有什麼問題。
查不出問題,回去把吃剩的早餐從垃圾桶裏撿回來也沒多大用。
沈容一言不發地出了醫院,把檢查報告和醫生開的藥塞進了包裏,然後打電話給上司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請一天假。
做完這一切,她刻意走到一家大門緊閉的商店屋簷下,撥通了董建安的電話。
董建安等這個電話等了許久,不曾想,來電顯示竟然是沈容,他怔了一下,想著或許是有人撿到了沈容的手機也說不定,忙接起了電話,但令他失望的是那端傳來的是沈容的聲音還有雨水從屋簷下落下來的滴答聲。顯然,沈容是站在某個地方的屋簷下在給他打電話。
“老公,今天早上真是嚇死我了,咱們車子的刹車竟然失靈了,我開到東段路的時候,幸好堵車了,速度很慢,不然鐵定出事。”電話一接通,沈容就驚慌失措地說道,語氣裏是滿滿的恐慌。
董建安心裏說不出的失望,還有陡然升起來的澎湃怒意,那一刻,他氣得差點把手機摔出去。
許是他沉默得太久,電話裏又傳來了沈容的聲音:“老公,你在聽嗎?”
董建安回過神來,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不停地告誡自己,要冷靜,要冷靜,刹車出問題的事被沈容發現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當務之急是別露出破綻,讓她懷疑到自己身上。
緊抿著唇,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董建安板著臉,努力用平時那種溫柔關切的口吻說道:“老婆,你沒事吧?沒受傷吧?”
沈容故意吸了吸鼻子,低聲說:“沒事,就是太害怕了,現在手都還在抖呢,老公,我好怕,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董建安盡量安撫她:“沒事了,沒事了,老婆別怕,回頭我把車子開去檢查一遍。”
說完這一句,他猛然意識到這個反應似乎太平淡了點,馬上急迫地追問道:“老婆,你在哪裏,我馬上過來!”
這才像個丈夫聽說妻子差點出車禍的反應嘛!
沈容翹起唇,嘟囔道:“不用了,我剛不是說了嗎?我在東段路,這邊離你公司那裏好遠,而且今天下雨又下雪的,堵車堵得特別厲害,打車也不好打,等你過來都快中午了。沒事的,正好旁邊有一家汽修店,我把車子滑過去換了新的刹車。車子已經修好了,就是花了一千多,好貴哦!”
沈容碎碎念著,一副非常心疼錢的模樣。
董建安聽了不疑有他,按捺著心裏的惱火對沈容說:“人沒事就好,錢再賺就是,既然已經把車開進修理店,那我就放心了。你別心疼錢,再讓修車師傅把車子檢查一遍吧,這是大事,安全第一。咱們家這輛車也好幾年了,說不定有些零件開始老化生鏽了,該換的都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