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人工資都不算高,每個月光是房貸就要扣掉五千,還有各種其他開支,算下來,董建安手裏也攢不了多少錢。一份保險,一年就是兩萬,兩個人就是四萬,估計董建安得省吃儉用大半年才能攢這麼多錢。沈容賭他舍不得。
果然,董建安兩手交握,猶豫了片刻,衝保險銷售經理說:“我和我老婆再商量商量。”
保險銷售經理會意,微笑著點頭說:“好的,正好我還有點資料要做,先生和女士商量好了,叫我一聲。”
等她一走,董建安立即抓住沈容的手說:“兩萬太貴了,我平時小心點就是,不會有事的。這筆錢攢下來等你生孩子時咱們去月子中心,聽說,那裏照顧得更好,更利於你產後恢複。”
端端是一副體貼溫柔好丈夫的模樣。
沈容眨了眨眼說:“那我也不買了,留著給孩子做生活費。”
找借口嘛,誰不會,順手就拈來一個。
董建安似乎沒料到她這麼油鹽不進,很是頭痛,按住太陽穴揉了揉說:“阿容,咱們來之前就說好的,也跟銷售經理談好了,就隻差最後的簽字了,出爾反爾不好吧。而且,這次保險公司搞活動,比較優惠,我前兩天已經交了兩千塊的定金,要是不買,這兩千塊就打水漂了。”
沈容驚訝地張大嘴:“你怎麼不跟我早說,這種事,咱們應該提前商量。”
“上次你不是說買個保險也好嗎?你們公司一個女同事懷孕三個多月了,回老家鄉下,不小心摔了一跤,動了胎氣,送進醫院臥床保胎好幾個月,孩子還是早產,進了保溫箱,醫保隻能報銷保胎和生孩子的那一部分,其餘的都要自己家裏填。我也是擔心,就想買個保險以防萬一,你當時也同意了啊。”董建安提醒沈容。
沈容這才記起,確實有這麼一段故事,那是兩個多月前,原主剛備孕沒多久就聽說那個請長假的同事早產了。這個同事兩口子跟原主和董建安很像,都是大學裏自由戀愛的小年輕,出社會沒幾年就結婚,家裏也沒什麼支撐,如今攤上這種事,保胎加孩子早產的治療費,除掉醫保報銷的那一部分,自己還得往裏填小十萬。
把家底掏空了不說,還找親戚朋友借了不少錢。而且因為早產,孩子的身體比較弱,以後還得精心照顧,花錢的地方也多了去。為了錢,那同事月子都沒坐好,生個孩子回來,瞬間老了好幾歲,天天愁眉苦臉的。
原主看了心有戚戚焉,還隨大流捐了五百塊。事後,她回家,心有戚戚焉地跟董建安提起這事,然後聯想到自己懷孕,憂心忡忡的,有好幾天都寢食難安,這社會上的意外多了去,誰能保證自己不會磕著、碰著一下。見狀,董建安就提議,給她買個意外保險,有備無患。
想到同事懷孕這一折騰,家底折騰沒了不說,未來幾年,小家庭的經濟肯定也會很緊張,原主心動了,於是就同意了。算是給懷孕的自己買個保障。
嚴格說來,這還真是原主引起的。隻不過因為夫妻倆感情一直很好,原主對丈夫很信任,兼之對保險不怎麼了解,所以丈夫說給她買了意外險,她也沒多想,就跟著來簽字了。也沒想過,保險裏麵可能有坑等著她。畢竟在普通人的眼裏,保險是在自己遇到難處的時候保障自己的,又怎麼會想到保險是催命符呢!
這樣說來,董建安買保險,也是為了安原主的心。可保額這麼大,而且受益人隻填了董建安一個人,真的就沒問題嗎?一買保險沒多久,原主就一屍兩命了,這又真的隻是巧合?
沈容不願以惡意去揣測人心,但這其中確實有不合理的地方。
她垂眸沉思了一會兒,對董建安說:“可是我也很擔心你啊,孩子不能沒有爸爸。要不這樣吧,咱們隻有兩萬塊,就拆開買,一人買一萬塊,萬一不幸出了意外,賠付也足夠了,能保障咱們小家庭繼續安穩地運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