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的差不多,她的畫也基本完工,還有點收尾工作。

慕時豐摘下口罩和手套,在灌木叢裏剪了一根藤條,在花園裏挑了幾朵顏色各異的花采下來,又跑到樓上找了一些輔料。

她伸頭,“幹嘛呢?”

慕時豐:“做針線活,你趕緊畫你的畫!”

她‘切’了一聲,繼續作畫。

十幾分鍾後,畫完工,她長長籲了一口氣,滿滿的成就感,正準備拿給慕時豐看,然後她頭上就多了一個環一樣的東西罩在頭圍上。

“慕時豐,你幹嘛呢?”

慕時豐又把白紗掀到後邊,“沒有婚紗,先用這個湊活一下,我親手做的花環,價值千萬,不對,應該是無價之寶。”

他又起身,她喊住他,“誒,你還要幹嘛?”

慕時豐回頭,“雖然你是二婚,可咱也不能太寒酸,我去找根野草編一個戒指。”

“慕時豐,你回來!我有戒指!”她說著把脖子上的那對簡單的戒指解下來。

慕時豐頓下腳步,麵帶微笑的坐過去,“你什麼時候準備的戒指?”

她說:“我十五歲時就準備好了,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遲,不過不要緊,它總是來了。”

她把那枚女款戒指放在邊上,拿著那枚男款,而後爬起來單漆跪在他麵前,舉著戒指,神情認真專注,另一隻手撫著胸口。

“慕時豐,願意嫁給我為夫嗎?這輩子生死相隨,你生我生,你死我陪,你願意嗎?”

她沒得到應答,往前跪著爬行了兩步,兩手撐在慕時豐身體兩側,扭著頭,自下而上的端詳他。

忽然忍不住逗弄,“哎吆,我草啦,我怎麼找了個愛哭的小媳婦,退貨退貨!”

慕時豐兩手抱著她的頭用力搖晃,發泄心中因感動而生的各種複雜情緒,她被晃的天旋地轉,眼前一抹黑。

她又說:“慕時豐你這樣就不可愛了,我這才剛求婚呢,你這個小媳婦有點恃寵而驕啊,看我回床上怎麼收拾你!”

慕時豐已然聽不下去,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等他放開她時,她滿臉通紅,差點缺氧窒息,他不忘把手指伸出來,“戴上!”

她把戒指在身上蹭了蹭,穿進他的中指,尺寸正好,他的手指還是如從前那樣修長好看,隻是虎口處因長期拿槍磨出了老繭。

她摸了摸老繭,那是他們生命裏不可磨滅的印記。

她撿起腳邊那枚女款戒指扔給他,“小媳婦,該你了。”

慕時豐清了清嗓子,他指指院子裏蒼翠欲滴的榕樹,“陶然,看到那棵樹了嗎?”

她點頭:“恩。”

“它挺拔蒼勁,傲雪淩風,像一個偉岸的男人,為這片院子撐起了一片天。”他回頭盯著她的雙眸。

“陶然,如果這棵樹就是我,那你就是紮深於泥土裏的樹根,盤根錯節,根牢蒂固。有你,我枝繁葉茂,沒你,我枯朽腐爛。”

趁著她因感動愣住的間歇,他把戒指戴在了她手指上,放在唇邊輕輕親吻了下。

他挑起她的下巴,學著她之前的語氣,“哎吆,我草啦,我怎麼找了個愛哭的小男人,退貨退貨!”

她哭著哭著就笑了出來,他單漆跪地將她抱在懷裏。

視頻在此停下。

最後兩人相擁的畫麵定格在鏡頭前。

陶然看完這條求婚視頻,已經是淚流滿麵。

慕時豐把電視屏幕關掉,低頭一點點親吻她臉上的淚珠。

直到她在他懷裏慢慢平複下來,慕時豐才鬆開她,她深呼口氣,用手背再次擦擦眼淚,可是發覺手指上多了個東西。

戒指。

她望著他,“你什麼時候給我戴上的?”

慕時豐淺笑:“就剛才你哭的跟小狗一樣時。”

陶然抬手打了他幾下,竟然罵她是小狗。

他說:“這戒指就是視頻裏我們求婚用的,我一直留著。”

陶然什麼話都說不出,隻有深深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她從十幾歲就愛上的男人。

慕時豐指了指鋼琴,“慕太太,合奏一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