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用過晚膳沒,我已經叫人去熱了飯菜,都是您喜歡吃的。”
蘇文煥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皺,有些疲憊的道:“你不是說有要事跟我說嗎?邊界不穩,陛下準備打戰,我這幾日忙得很,你說完了,我還要去書房。”
阮安桐臉上的笑容滯了滯,心裏想道,就是要開戰,那也是兵部和戶部的事,關你吏部什麼事?什麼事情都多到廢寢忘食不回正院了嗎?不過她還是擺正了笑容道:“就算忙,飯也是要吃覺也是要睡的,夫君您也要注意身體。”
蘇文煥的眉皺的有些明顯了,阮安桐忙一邊服侍著他坐下,一邊道:“其實是棠兒和箐兒的婚事,棠兒和箐兒也到了該定親或成婚的年紀,我想著跟夫君商量商量。”蘇棠和蘇箐是阮安桐和蘇文煥的長子長女,今年分別十五和十三歲。
蘇文煥聽言問道:“你可是有看好的人家?”不然也不會突然提起。
阮安桐笑道:“今日是有人遞了話來,看上了我們棠兒。是保寧候府的嫡女,昭陽公主的嫡次孫女,我是見過那丫頭的,性子樣貌都是頂頂好的。”
“不成。”蘇文煥毫不猶豫的道。
阮安桐吃了一驚,道:“那可是侯府嫡女,給棠兒說親的人家裏,這個可是最好的了,而且那位小姐著實不差。”
蘇文煥揉了揉眉頭,道:“這個暫且不說,那箐姐兒呢,又是什麼樣的人家?”
阮安桐臉上就有些猶豫,道:“這個夫君卻也是熟的,正是我六堂妹安姝在蔡家的嫡長子。我不喜蔡家行事,那那孩子卻被堂妹教的委實不錯。”
蔡遠這麼些年極會鑽營,現在也坐到了工部右侍郎的位置,蔡知文中了進士後外放到江南做了個知州,阮安姝一直跟著蔡知文外放,去歲末才回來,聽說是特地為長子長女說親來的。阮安桐也見過那孩子,年紀輕輕也過了鄉試,看起來也斯文有禮。
蘇文煥諷刺一笑,道:“當年那蔡知文不也是斯文有禮。”
阮安桐就有些啞然,她有些愁道:“可惜一時也難找到和箐兒合適的人家,先時看上的幾家都說已經有看好的親事了。連四姐姐家的韶哥兒都也已經說了親事,不然親上加親也是極好的。”
蘇文煥瞟了阮安桐一眼,心裏一訕,兒子是他教養的,文采性子什麼的都還行,可女兒實在被阮安桐教的有些,不夠穩重端莊,但家中隻有阮安桐一個主母,他連母親也沒有,隻能由著阮安桐教,嶽母事情又多,外孫外孫女也多,便不太顧得上幫忙教養,何況嶽母也不是個細心的。
阮安桐有些惴惴的道:“要不三皇子家的四王子?他好像對我們家箐兒有點意思,隻是,隻是三姐姐那裏…..”
她話還沒完蘇文煥臉就黑了,他冷冷道:“你歇了這個心思吧,不說你三姐姐,就三皇子家的四王子那樣的紈絝,你也能說的出口?”
這邊蘇文煥完全沒了和阮安桐繼續說下去的心思,就甩了袖子回去了書房,隻留下阮安桐臉色青青白白轉換。
蘇文煥回到書房,他的謀士正在書房外間等他,看見蘇文煥回來,臉上隱有怒氣,想著他從正院回來,心裏歎了口氣,知道必又是和夫人鬧了些不愉快,但大人向來忍耐力不錯,夫人雖然有時候糊塗些,但也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大人何至於生這麼大的氣?
這邊蘇文煥心裏又怒又鬱結,可是卻不欲和謀士多言,他這婚結的,鋪平了他的官途,卻也讓他心累不已。
那邊阮安桐心裏又驚又氣之後,就回了臥房惡狠狠的卸妝,俏雲見狀,心裏又是歎氣,幾乎歎氣已成了她的習慣了。
俏雲溫柔的上前給阮安桐解著頭發,一麵勸道:“夫人您這又是何必,您明知道老爺是和皇貴妃娘娘這邊是綁在一起的,您又是何必提那些人家,惹老爺不悅。”
阮安桐怔怔滴下淚來,低喃道:“我如何不知,我知道得很,隻是我也得為孩子們考慮,那邊也沒什麼好親事,可是他們也大了,我這心裏七上八下的。”其實還有一絲隱秘的心理她沒有說出來,她也不知為何,明知道是不成的,明知道蘇文煥聽了會生氣,她還是想說,看蘇文煥生氣的模樣,她心裏竟然有一種隱隱的快意。
俏雲柔聲道:“既如此,夫人不若回子爵府問問老夫人,想必老夫人定能想到一些合適的人選建議給夫人。”
阮安桐點頭,也隻能如此了。但想到回娘家求助,她心裏就有些隱隱的不舒服,姐妹五個,似乎隻有她,回娘家總是各種事,二姐姐四姐姐夫妻恩愛,姐夫愛重姐姐得很,不說什麼姨娘什麼的,連個通房都沒有,三姐姐貴為皇貴妃,陛下年紀大了,也獨愛重三姐姐一個,連項皇後都越來越是個擺設。七妹妹,想到七妹妹,她臉上有些苦澀,當年她曾勸過自己重新考慮婚事,可是自己堅持,因為自己實在喜歡蘇文煥,可是這喜歡在日複一日的冷漠之中,還剩下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