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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篇引言 櫻蔓落塵世

四月,仿佛夏天到了的樣子,耀眼的陽光傾灑一室,讓屋中的氣氛更顯壓抑,似乎到處都彌漫著火熱的氣息。唯一還能讓人喘口氣的就是那屋外散發著濃鬱香氣的櫻花,透過一塵不染的窗戶,窗外,櫻花爛漫,漫天飛舞。

一個諾大的宅院一角,一個豐姿綽約,卻是瘦弱無骨的絕美女子正糾結著眉頭,躺在那狹小的床榻上,滿臉亦是豆大的汗珠。

這個女子叫紫萱,是這家宅子的十六姨太。今日是她臨盆之時,本該屋外有守候的丈夫,屋內有細心周到的接生婆,可是,這裏,除了寂寞,還是寂寞,偶爾的櫻花瓣會流連於她的美色,飄落窗沿,隻奈,似乎這世間,隻有那櫻花才會駐足她的美麗,無人問津。

溫嫂緊拽著手中的荷葉絲帕,一邊在屋裏來回的踱步,一邊不時的望向窗外。心裏暗暗的祈求著,“老爺,您一定要來啊!”此時紫萱臨盆在即,卻沒有產婆前來接生,如果有什麼意外,那可是一屍兩命啊,想到此,心便緊緊的糾結在了一起。

“溫嫂!”床上的女子微微皺眉,虛弱的輕呼,臉色蒼白的像要是滴出血來似的,盡管毫無生機,可是,從眉眼之間,還是能依稀看出她曾經的芳菲嫵媚。

溫嫂忙俯身來到床邊,語中透著無盡的傷感和無奈,“夫人,您一定要挺住啊,老爺馬上就來了!”會來嗎?已經遣去好幾個丫鬟通報了,可是,幾個時辰過去了,卻仍舊沒有消息。老爺啊,你當真這般的無情嗎?你若是不愛夫人,又為何娶她入室呢?

老爺會來?紫萱眉頭輕佻,像似聽到了最好聽的笑話一般,自顧“嗬嗬”的笑了起來,如鈴鐺一般“咯咯”作響,清脆悅耳,可是似乎肚中的孩子急著想要出來,硬生生的一腳,讓剛揚起的笑容凝滯在嘴角,紫萱掀起唇畔,自嘲一笑,搖了搖頭,驀地一把抓住溫嫂的手,懇求的說道,“你來,你來替我接生!”

溫嫂先是一愣,忙搖晃著腦袋,說道,“夫人還是在等等吧,老爺就要來了!”雖然二姨太和七姨太生產的時候,她在裏麵幫過忙,可是,畢竟人命關天,她實在不敢亂來。再說了,她對這個十六姨太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情愫,也許這就是緣分吧,她無兒無女,在心中她早已把紫萱當作了親生女兒般看待,從一開始對她的同情,到最後的難舍難分。

還記得那是一個煙雨蒙蒙的日子,細雨綿綿,微風陣陣,她正細心的洗著手中的衣衫,紫萱的喜轎就這般低調的被抬了進來。當時,她隻是淡淡一笑,因為對這樣的紅轎子她已經司空見慣了,因為,她們家老爺是殷昇王朝的絲綢世家,據說老爺的錢堪比帝王家,不置可否,聽說老爺家裏有個密室,密室裏堆滿了金銀珠寶,古玩玉器。

有了花不完的錢,自然就有了數不盡的女人,老爺的錢多的恐怕幾月幾年也未必數的清,而妻妾同樣是如花似玉,佳麗萬千。幾乎每隔數日,就會有年輕的女子迎進府中,或嬌豔,或放蕩,或溫柔……,形形色色的美女讓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幾乎產生了視覺疲勞。

可是,這一次卻不同,紅色的轎子緩緩停在了怙風苑,怙風苑,是丫鬟們住的地方。柳廂苑是大太太,和其他姨太們住的地方,而聞颯閣便是妾,或是舞女們住的地方。那麼,轎子中的女人,豈是連妾都不如?她心生好奇,卻也沒敢多問,直到聽丫鬟們私下議論,她才知道,那轎子中的女人叫紫萱,是老爺的第十六房姨太,一個十六姨太卻和丫鬟們住在一起,這多少讓人百思不解。令人驚異的不僅於此,這個十六姨太還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一時之間,這個十六姨太在府中被傳的沸沸揚揚。有人說那是老爺在外麵惹下的風流債,有人說那女子長的傾國傾城,無人能及,是老爺傾心於她,便橫刀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