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聽完後跟他狠狠打了一架,最後朝他吐了口口水,罵他愛慕虛榮,被虛名迷了眼。

兄弟二人從此分道揚鑣。

楚依珞知道重生之事太過荒唐,江祈絕不可能如實告知,她擦幹眼淚後冷靜下來。

“我不信。”

江祈一愣,驀地扶住她將她往上提了些,在她耳邊沉聲問道:“為何不信?”

江宇當初也不信,他的爹娘更不信,都在等著他回頭。

可他義無反顧的入了神武衛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他反而越爬越高,終於坐上了指揮使的位置,弟弟也對他失望至極。

爹娘雖然嘴上不提,可他知道他們心中也是失望的。

楚依珞伸手撫上他眼尾,看著他微微一笑:“不為何,我就覺得我的夫君不是愛慕虛榮之人。”

這個人,是為了她才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這世上誰都能怕他,就唯獨她不能。

往後不管發生何事,不管他在她麵前如何可怕,她都不會展露出害怕的一麵。

她的夫君是為了她,才一步一步成為冷血狠戾的神武衛指揮使。

她的夫君為她傾權朝野,就算背上朝廷走狗的罵名也從無怨言。

得夫如此,夫複何求?

“夫人這麼看得起我?”江祈輕笑。

“你若愛慕虛榮,你如今便是駙馬而不是我夫君。”她道,“所以,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江祈笑了下,身子雖不爽快,昏昏沉沉的,心卻彷佛泡在熱水中,溫暖而熨帖。

“睡吧。”

江祈讓她枕在自己手臂上,另一隻手則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楚依珞沒一會兒便再度沉入夢鄉。

他則靜靜不語的看著她的睡顏直至天明。

墨黑的夜色逐漸轉淡,天色漸亮,旭日初升。

就在天剛亮沒多久,山洞外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江祈瞬間撩起眼皮,先將楚依珞輕輕挪開後才利落翻坐起身。

上一刻猶在溫柔神色瞬間消逸無蹤,他眉目冷峻的走出山洞,便見一排身著玄色侍衛服的神武衛立在洞口。

而站在這排神武衛正前方的,則是軍醫楚奕揚。

全日神武衛將刺客全數斬殺完畢後,圍場戒備便再森嚴許多。

皇帝知道公主遇刺勃然大怒,先將負責圍場外圍守衛的禁軍大統領陸晉鵬訓斥一頓,扣除一年月俸後,便要求神武衛不再隻守在皇帳前,而是分派一些出去守衛圍場。

並要求天一亮就得即刻帶一批神武衛想辦法下山崖尋回江祈。

“指揮使。”楚奕揚見江祈麵上泛著不正常的紅,立刻擰眉上前,“恕屬下失禮。”

楚奕揚抓著他的手腕診脈完畢後,立刻從袖中掏出藥瓶倒出一粒藥丸:“指揮使先將這藥丸服下,屬下這就立刻為你包紮。”

楚奕揚知道昨日江祈為了護住楚依珞白挨了不少刀,便要從藥箱中取出幹淨布條替他包紮。

江祈服下藥丸後抬手製止他:“不必,夫人昨日已為我包紮,回營地後再處理即可。”

楚奕揚這才發現他的右手臂的確已結實包紮,點頭往後退了一步。

“可查出昨日刺客身份?”江祈麵色陰沉。

敢覬覦楚依珞,還妄想從他眼前將人擄走之人,他絕不可能輕易放過。

楚奕揚搖頭:“沒有活口,原本想要活捉幾個,但都在被捕時服毒自盡。”

江祈點頭,沒再多問,道:“在這等。”

他轉身走回山洞將楚依珞喚醒,背著她隨著神武衛眾人爬上山崖。

江祈雖傷痕累累,卻沒有人敢說要背指揮使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