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一抬頭便撞入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中，整個人有了片刻的晃神。
就在她回過神的空蕩，耳邊傳來小青難掩驚喜的回答：“小姐，我去外麵等你！”
然後不等她開口，身邊便有一陣碧綠的風刮過。
小青逃竄的速度，快得讓她驚訝。
而就是這樣一個抬頭低頭的功夫，黑衣少年已經來到了她眼前。
半年多不見，他的個子好像一下子竄了上去，她要看他竟然需要抬起頭。
可她為什麼要看他呢？
少女眼底閃過一抹冷意，板著一張精致絕倫的小臉便從他身邊走過。
葉寒時眼底的欣喜如火遇冰，迅速冷卻。
季暖耳中則是係統洗腦似的提示音：
“他已經回來找你了，不繼續攻略嗎？”
“不。”
“他知道錯了，原諒他吧！”
“不。”
“繼續攻略他才能賺更多的積分，你不要了嗎？”
“不！”
無論係統怎樣勸說，少女都冷冰冰的隻有一個回答。
“那如果他和你道歉，你原不原諒他？”
“不……”“稀罕”兩字還沒出口，她的手忽然被拽住了。
季暖的腳步猛地停下。
她僵直著後背站在原地，卻沒有回頭，而那隻牽她的手掌也飛快地鬆開了。
葉寒時輕輕搓了搓手指，那滑膩的滋味好像還停留在手心。
他暗吸了口氣，才能用不緊張的聲音同她說話：“半年不見，你還好嗎？”
少年微啞的嗓音裏帶著隱隱的期盼與壓抑的溫柔。
可太過緊張的他卻沒有注意到女孩眼底滑過的冷漠。
所以他話才說完，她就走了。
“別走！”
葉寒時下意識地喊出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女孩軟綿的小手又被他抓住了。
“放開我！”
季暖這次的反應很激烈，狠狠甩開了他的手。
她那仿佛被髒東西纏上的模樣，讓葉寒時的心髒像被錐子狠狠紮了個洞似的，疼得他一陣痙攣。
季暖麵無表情地同他擦肩而過，自始至終，甚至連目光都不曾施舍他一眼。
眼看她的身影就要消失在眼前了，心髒傳來密密麻麻的疼，讓葉寒時狠狠掐住了掌心。
“我要走了！”
低沉清冷的一句話讓現場的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不遠處的女孩也停住了腳步。
可她依舊沒有回頭。
葉寒時眼眸微閃，忽略心中難受繼續說下去：“我是來和你告別的，這次離開，我也許就不會再回雍州了。”
過了好久，久到他以為她不會理他的時候。
才聽到女孩開口，隻有一個字：“哦。”
葉寒時睫毛顫了顫，心頭積蓄的勇氣搖搖欲墜，注視少女纖細單薄的背影，他輕輕問她：“你就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的嗎？”
“沒有。”
依舊輕柔嬌甜的嗓音說出的話卻是他從未聽過的冷酷無情。
葉寒時默默地盯著女孩的背影好一會兒，第一次知道，原來被她無視冷淡的滋味是如此難受。
他很不適。
就這樣又站了好一會兒，季暖都不曾回頭。
葉寒時終於死心了。
“以後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為難自己做不擅長的事了。”
他對著她背影輕輕叮囑著，說完便轉身打算離去。
可才走了兩步，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又冰涼的女聲：
“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