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的月色下,一隻藍色的月耳兔在藍色快速的跳躍,身後是不斷射來的紅色箭矢,但都被一一避開,隻有其中閃著亮光的一隻紅色疾箭直撲而上,月耳兔頭微轉,三瓣嘴一張,一道藍光乍現,紅色箭矢瞬間化成飛灰。
直到晨光微現,一團紅雨把即將消失的月耳兔團團圍住,月耳兔掙紮半晌後,還是敗下陣來,成了貴人們的盤中餐。
“嘖嘖,終於讓我抓到了,這下又可以大賺一筆了!”寧悠然快速的從草中竄出,一把抓起月耳兔塞進早就備好的特製袋裏,背起箭筒,然後心情甚好的,哼著不久前才學會小調,慢悠悠的迎著初陽,趕回森林邊緣的小木屋。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在寧靜的午後突兀的響起,正在午睡的寧悠然皺起眉頭,在猶豫了一秒後毅然決定假裝自己沒聽到,又緩緩睡去。
“寧小子!快出來,我知道你在!”
嗬,還喊上了。寧悠然暗暗不滿道。但還是極不情願的起身開門,在開門的那一刹,寧悠然已然換上了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門外是在靈溪鎮當當鋪主事的石雨,他早年離開後已經許久沒有回來過了。寧悠然揣測著石。。雨的來意,“叔,這麼急是有什麼事啊?”
“哎,也沒啥事,叔隻是來買月耳兔,寧小子,整個靈溪鎮,也就你能抓到,你能給叔行個方便不?”瞧著溫和有禮的青年,石雨對此行更是多出幾許信心。
寧悠然為難的笑了笑,“叔,既然咱也是老相識了,那叔應該知道我的規矩吧。”
“唉,叔也不想為難你,隻是真是急用啊,你看,叔出五個金幣。”瞥了一眼比平常多了一倍的錢,說不心動是假的。
但做生意誠信還是要講的,這隻月耳兔早早就被預約出去了,寧悠然當然不能鬆口。
看著寧悠然不為所動的樣子,石雨歎了口氣,“寧小子,你在這住了也有十年了吧”
“嗯。”突然轉變的話題讓寧悠然覺得這老家夥估計要作妖了,便順著他的話頭。
“是啊”
石雨指著不遠處的翠雲山,“這些年來傭金工會的人也開始大肆捕獵魔獸,但你這座山看樣子獵物還很多的樣子嘛?”要發招了,寧悠然心裏暗暗激動,但表情卻絲毫未變。
石雨看了寧悠然一眼,悠悠道,“鎮上近日打算把這附近盤下,租給傭金獵人工會,前不久才尋求過我的意見……”聽著刻意重音的近日和尋求,寧悠然了然一笑。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叔,我可以賣,不過你得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急事?”雖然寧悠然自從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裏後就有努力攢錢,但還是得屈服於石雨的權勢之下。
“這個嘛,就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了。好了,就這樣吧!”說完石雨瞧了眼天色,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突然,“寧小子,你是個有本事的,但是好奇心害死貓這個道理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走到門口的石雨又補了一句。
他是在警告我。寧悠然暗想。不過他也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
“砰!”一聲巨響,門被粗暴的踹開。
“小子,快給爺出來!”
寧悠然剛到門口,便看見幾個一臉凶相的小混混堵在門口。
寧悠然露出一個人和善的笑,“不知幾位有和貴幹啊?”
那領頭的一噎,“爺是來告訴你,從明天起,翠雲山歸歸我傭金工會了,限你在後天之內離開!”
說完不給寧悠然開口的機會,就又飛揚跋扈,好似料定他不敢反抗。
寧悠然站在原地,心裏暗罵石雨石這個狡猾的佬家夥,嘴角卻微微上揚,翠雲山可是個寶地,他暫時還不想離開,看來得使些手段了。
就是不知道,明天公會的那些人會是什麼反應。
臨睡前,帶一個滿含期待的笑容,寧悠然進入了夢鄉。
卻沒有注意到床前的矮桌上,一道金色的光芒若隱若現。
“我來了,東西交出來吧。”隨聲而來的是一袋金幣。
背對著鳳晚的黑袍人卻反手一帶,金幣又回到鳳晚手中。
“梁夫人誤會了,在下要的可不是這些俗物,今天找夫人來是有要事相商。”一道嘶啞不清的聲音在暗道中響起,引起陣陣回聲。
鳳晚聽此往石凳上一坐,“願聞其詳。”
“我可助你報仇。”黑黑袍人緩緩道。
“嗬嗬,公子說笑了,我可沒什麼仇要報的。”鳳晚像聽到一個笑話,嫵媚道。
“哦,是嗎?”黑袍人壓下聲音,低聲笑道,“但是我知道你與閆遜有血海深仇。梁夫人,不……是風姑娘才對。”
風霽月魅惑一笑,“那你想怎麼幫我?嗯?”話未說完,人已到了黑袍人身側,手裏閃著寒光的匕首往左一刺,但那黑袍人反應極快,一個彎腰躲過這致命一擊,閃身一晃,人已到幾米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