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潔分明知道,程如意選在這個時候找上來,就是為了刻意羞辱她。

就在她最為難過的時候。

淚水已經漫上來,就要溢出眼眶,被她硬生生的吞咽回去。

連張潔都吃驚自己竟還笑得出,那笑容很淡,隻程如意一人看得清,然後她用同樣輕淡的嗓音說:“程如意,我會如你所願。”

她在國森員工的議論聲中離開了。

程如意被她氣得渾身發抖,剛剛張潔的那個表情如同是烙在她的心口上,以前從沒在張潔的臉上見到過,震得她說不出話來,隱隱覺得自己犯了什麼致命的錯誤。

或許……或許她不該這樣做。可是,她被氣瘋了,她的朋友告訴她,路過國森大廈的時候無意間看到梁義之和一個女人擁抱在一起……那一刻除了憤慨,還有被朋友發現婚姻漏洞的窘迫,握著電話的指甲深陷,頭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來討伐張潔,讓她瞬間身敗名裂……然而,她似乎做過頭了。

程如意冷靜下來就有些後悔,可是,一切都沒辦法挽回了。

張潔怎麼從國森大廈前離開的,連自己都不知道,隻知道自己步伐很快,宛如生了風。她想快速的逃離,也想忙亂的做一些事情來緩解心髒劇烈的疼痛感,那個時候除了快走沒有其他的法子。

然後她上了一輛出租車,車門關合,“哇”一聲,爆發出劇烈的哭聲。

出租車司機被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看她:“小姐,你沒事吧?”

又怎麼會沒事,她的心就要痛死了。

出租車司機問她去哪裏,她也不知道。哭了好一陣,隻是告訴他:“你隨便開就好。”

她不過是想走一走,釋放心底深處無法安放的傷痛。

這一天她有多難過,張潔這一生都不會忘記。就仿佛是個痛的源泉,很多情感的波折與不幸,都是從這個泉眼噴發出的。

亦是從這一天開始,終其一生。

“韓太太,給你十分鍾的時間思考,是去上班,還是留在家裏做全職太太。”

韓霽風的手從被沿伸進去,碰觸她光滑的肌膚。夏明月最怕癢了,扭動身子笑作一團。

一邊推開他,一邊問:“為什麼是十分鍾?”

韓霽風抬起手臂給她看,慢條斯理:“因為再有十分鍾不起床,你上班就要遲到了。與其遲到被人罵,不如在家做全職太太。”他唇角一彎,腕表的冷光和他眼中溫暖的顏色形成鮮明對比,似笑非笑:“你知道我是從來不會罵你的,隻會疼你。”

說著湊上來親吻她的唇。他已經洗漱過了,身上有清淡的沐浴露味,清爽得不可思議。

夏明月一張口咬上他的唇齒,待他疼得鬆脫後,哈哈的笑起來:“韓太太不僅會疼你,還會讓你疼。”

時間來不及了,不敢再跟他膩歪下去。爬起來說:“還不快點兒給我找衣服。”

韓霽風說:“已經準備了,簡單洗一下得了,早飯我給你帶到公司去吃。”

夏明月赤腳站在床上,居高臨下,正好攬上他的脖子:“韓先生,謝謝你,我最愛你。”

韓霽風微微笑著:“別油嘴滑舌。”

前一天走得早,不知道張潔的事。第二天一上班就聽說了,最是人言可畏,說張潔當第三者被抓包,人家原配找上門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