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月縮在他的懷裏,睡得異常沉穩。

韓霽風借著床頭燈打亮,她秀氣的眉毛緊鎖。他抬起手來幫她撫平,很快的,又慢慢地凝聚成山。這樣的人十有**都有心事,可是,到底是什麼呢?韓霽風想不明白,聽著夏明月清淺的呼吸隻是睡不著覺,就那樣睜眼到天明。

☆、(071)是好是壞

一個姿態維係太久,動一動都有了裂骨的疼意。

夏明月早上看韓霽風緩慢地活動手臂,疼的齜牙咧嘴。問他:“怎麼不把我推到一邊去?”

韓霽風麵無表情:“推了,不知推了多少次呢,有人狗皮膏藥似的粘上來我有什麼辦法?”

夏明月被他的一本正經逗笑了,知道他在胡扯。湊過去說:“來,我幫你揉一揉。”

韓霽風閃開了,板著臉,也不知道在發誰的脾氣。

“起來,不用。”

夏明月看了他一會兒:“那好,我去做早餐。”

等韓霽風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出來,就看到夏明月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其實家裏的廚房就是擺設,因為工作忙,他幾乎不怎麼自己做飯吃。冰箱裏放置的多為速食,至於新鮮的東西,他不記得有什麼了。

其實做什麼都不要緊,很多時候令人迷戀的隻是一段時光,或是一種氛圍。就像此刻夏明月做飯的樣子就很美妙,穿著他寬大的襯衣,身段妖嬈,即便是拿著鏟子在灶台前忙來忙去仍舊不失優雅。晨光裏,灼灼生輝。

夏明月感覺到了他的注視,回過頭來嫣然一笑,有刻意討好的嫌疑。

“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韓霽風這才走過去:“做的什麼?”

“冰箱裏的食材有限,所以隻煮了麵條。”夏明月一邊答他,一邊將麵撈到碗裏。

韓霽風幫她端到餐廳,發現並非清湯清水的麵條,加了雞蛋和火腿腸,首先色澤上就很誘人。

他心裏想著,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吃到嘴裏的時候,“唔”了一聲,抬起頭飄飄說:“看不出,有賢妻良母的潛質。”

夏明月拿眼睛瞪他:“這點兒算什麼啊,要不是你家裏食材有限,我什麼東西做不出。”

她可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很小的時候就自己學著做飯吃。沒辦法,不做就得餓肚子,況且是在那個食材匱乏的時候,什麼不肖自己慢慢琢磨。

韓霽風終於露出一點兒笑模樣。

“不然以後你當大廚,我收錢。”

夏明月赫然想到他們打算老了開麵館的理想,一邊吞咽麵條一邊說:“想都別想,我隻負責管錢。”

韓霽風似笑非笑。

安排好的行程不能改,晚上一時衝動說回來就回來了。一大早還是讓張潔另行訂了機票,乘最早的航班趕過去。

夏明月上班的時候,叫司機將韓霽風送去機場。自己開車去公司,停車場正好碰到付謠。濃重的黑眼圈,即便打了粉,還是一眼看得出。

“沒睡好?”

付謠有些無精打彩的:“甭提了,素素昨晚發高燒,在醫院折騰了一個晚上。”

而她默默的哭了大半夜,等到回病房的時候素素已經睡著了。手上插著管子,藥水一滴一滴沉穩安靜地往下滴落。

她推門走進去,輕聲說:“我來抱一會兒吧,你休息一下。”

段楚生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軟軟的說:“小孩子生病就是喜歡鬧點兒脾氣,之前那會兒連咱媽都拿她沒辦法,你至於掉眼淚麼?瞧你那點兒出息。”

一句話,付謠的鼻子又酸了。勉強抑製落淚的衝動,吸著鼻子說:“來,讓我抱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