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臉麵上忽然掛不住,打了粉底的臉一下就紅了。有種私心被窺探的羞辱感,刹那間無所遁形。
好在了解蔣承宇的脾氣,沒有外人的時候快言快語,口無遮攔。卻是個十分懂分寸的男人,所以不會真的叫人尷尬。
很快露出一口白牙:“真漂亮啊,搞得我都想追你了。”
蘇婉清瞪了他一眼:“什麼時候能正經一點兒,萬花叢中過,片草不沾衣的死男人,哪裏會有女人真敢愛上你。”
蔣承宇玩世不恭的笑著。
韓霽風和夏明月很快也進來了。
大堂空曠,可是人來人往,再加上頭頂奢華的燈光,一切都該是極其吸人眼球的。但是當韓霽風和夏明月走進來的時候,還是瞬間成了焦點,仿佛將世間萬物都比了下去,一切繁華俗世成了微茫,讓人目不轉睛,隻能看到這對發光發亮的男女。
陌路人讚歎造物之神奇的時候,蔣承宇和蘇婉清的心裏莫明很不是滋味。
由其蘇婉清,那一雙眼粘在夏明月的身上幾乎移不開。果然人如其名,如皎皎明月,實是擔得起“美豔無雙”四個大字。走近後,越發覺出身上一種淡淡的疏落,即便站在萬人中央,也仿佛和整個世界隔了一層。蘇婉清心中狐疑,總覺得這樣的氣息並不陌生,而且異常熟悉。最後視線一轉,落到韓霽風的眉宇間,驟然明朗一切。方知什麼是一個世界裏的人。
他和她就是。
韓霽風給夏明月介紹:“這兩位是我以前的同事,這個是蘇婉清,這個是蔣承宇。”接著又說:“這是我的未婚妻夏明月。”
夏明月和蘇婉清打過招呼,再看過來的時候一下認出蔣承宇來:“啊,我見過你。”
蔣承宇鉤起唇角:“是啊,當時在飛機上見到,哪裏想到夏小姐就是霽風的未婚妻。”
夏明月看了韓霽風一眼,說:“別說你不知道,那時候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會成為他的未婚妻。”
蔣承宇似笑非笑:“早知這樣,那時候我就該對夏小姐展開追求,估計現在就沒霽風什麼事了。”
幾人隻當聽了笑話一笑而過。
韓霽風說:“別站在這裏聊了,已經訂好了房間,我們上去吧。”
隨著紅色數字的跳動,兩個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近況。蔣承宇會將工作中出現的趣事亦或無厘頭的事講給幾個人聽,這個男人十分健談,而且言詞幽默。原本極其平常的一件人或事,稍加改造,到了他嘴裏就成了引人發笑的奇聞秩事。
而他搖著頭說:“現在這個社會啊,奇葩還真是多。”
“奇葩多了,才能讓你賺錢賺到手軟。否則全部中規中距,飯都沒得吃了,哪裏有機會讓你得勒便宜賣乖。”
韓霽風眉眼端正的說。
“瞧你,把咱們律師說的跟周扒皮一樣。”蔣承宇指著韓霽風對夏明月說:“說到業務水準,以前他算是我們所裏最強的,絕對的鐵血手腕,不知坑害了多少人。這會兒是從良了,倒調侃起我們來了。”
夏明月笑著:“我還沒見過他在法庭上什麼樣。”
蔣承宇十分給麵子:“我說句公道話,該是他最有魅力的時候。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我們事務所裏的小姑娘個個都這麼說。”
韓霽風側首:“聽他胡說。”
蘇婉清從電梯裏出來,再到包間的椅子上坐好,幾乎沒心氣講出一句話來。整個視角都被那日夏明月的紅裙子占滿了。
對了,那一天夏明月是穿了件修身的紅色連衣裙,顏色很正,可是穿在身上優雅端莊,跟張揚扯不上半點兒關係。每走一步裙擺跟波浪一樣,而她纖細筆直的小腿隱現其中,被纖細的高跟鞋拉出完美的弧度,十足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