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體頓時嚇得女兒淩可桑嚎啕大哭。還沒待我從費解中明白,漏漏就轉戰陣地來到兒子淩以辰的身邊。“嘿嘿”兩聲後,漏漏又故技重施的將手中的東西往淩以辰身上一抖,意外的沒有換來兒子震天的哭聲。

那是什麼東西。我定睛一看,瞬間那翻滾的綠色讓我明白了一切——竟然是隻菜青蟲。這下,我傻眼了。

什麼時候漏漏膽子這麼大了,竟然把害蟲當玩具了,而且還玩的一臉興奮。難道她不知道,那長相迥異的東西,看了就讓人覺得惡心。

心有嫌棄的上前抱起淚眼汪汪的小不屈,還沒來得及拯救我可憐的兒子,就見著小不亂不慌不亂的嘟著嘴,彎著腰一把將落在地上的菜青蟲抓在手中。接著,他紅著小臉,手一抬,將手中的東西往漏漏的頭上擲去。不巧,漏漏一躲不成,反倒讓菜青蟲落進了她的衣領中。頃刻,漏漏帶著哭音的聒噪聲引得帥帥的兒子王文宇哇哇大叫。

耳朵被震聾了。我煩躁的大罵:“漏漏,有你這麼做姐姐的嗎?過來——”竟然拿了隻這麼惡心的蟲子戲弄人。太惡心的,讓我胃裏難受。

漏漏跳著抖著衣服,好不容易將那可惡的蟲子抖到了地上後唧唧哇哇道:“媽媽,你不能偏心,你怎麼不說說淩以辰,剛才是他做的太過分了。我在花園裏抓一隻菜青蟲容易嗎,他竟然不謝謝我給他玩,還把我的蟲蟲摔壞了。”

“小嘴還挺能說的。”我不解氣的擰著她的耳朵抱怨,“先不說你弟弟。我問你,你妹妹為啥哭,是不是你嚇的?你瞧瞧你,都六歲了,怎麼就這麼頑皮?還有,衣服這麼髒,你要學非洲難民啊?”

漏漏對著我懷中哭聲漸消的不屈哄到:“乖桑桑,以後姐姐再也不拿蟲蟲嚇你了。”她的小嘴一嘟,不甘心的從地上拾起那隻正在匍匐前進的蟲子。也不帶我製止,漏漏就殷紅小嘴一揚,拋高了音:“文宇弟弟,接著。”

手一甩,蟲一飛,還沒讓護犢情深的帥帥反應過來,那萬惡的蟲子就直愣愣的落在了小文宇的臉上,頓時嚇得帥帥花容失色,當場就要氣暈了過去。最可怕的是,小文宇的哭聲比剛才更加的令人畏懼了。

蒼天啊,我怎麼生了個這麼頑皮的女兒。

氣憤的將小女兒放在了地上,我三兩步上前抓住欲逃竄的漏漏,想也不想就給了她的小屁股結實的幾巴掌。在她的苦苦哀求中,帥帥氣青了臉,握著手機咒怨道:“漏漏,你竟然這麼欺負弟弟。好好好,我現在就通知你爸爸回來收拾你。今天他不收拾你,幹媽我也會收拾你的。”

一通電話,二十分鍾的等待,淩郝鐸和王璞就氣急敗壞的衝回了家。

見著倆義憤填膺的男人,我無奈心傷的指著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漏漏說:“老公,你自己看著辦。你女兒我是怕了,拿一天她不出幺蛾子我就阿彌陀佛了。”

護兒心切的王璞也不待我說完,快步走向搖籃中的小文宇。在確認小文宇無事後,他轉身望望我,再望望淩郝鐸,眼神無奈而理智:“七哥,別怪弟弟這次不給你麵子。不能再放任漏漏了,今天要是不好好收拾她,指不定哪天我們不在,她又會做出什麼壞事。給她長點教訓也好,免得不知天高地厚。”

王大仙,你說出了我的心聲。

漏漏咬著唇,淚珠兒說掉就掉,整一副被我們欺負的被害者樣子。她抽噎著嗓子,帶著濃濃的鼻音哀求:“幹爸,我錯了,你別讓你七哥懲罰我。”

漏漏啊,你踩地雷了。七哥也是你能說的。

這時,淩郝鐸不負眾望的鐵青了臉,渾身散發著淩厲。就在我認為大事不妙的時候,他眼一眯,神情嚴肅地對著漏漏說:“淩可婉,別以為爸爸疼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那蟲子能隨便玩?你是個女生誒,怎麼能玩那些。淩可婉,欺負人的方法太低級,真讓爸爸失望。這次你就到阡阡家呆一個月,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回來。”眼一瞪,他警告道:“要是再有下次,你就永遠也別回來了。”

就這樣,漏漏在不清不願中第七次被打包去了老媽那裏。

她一走,可我就納悶了。漏漏這丫頭都受了這麼多次教訓,怎麼就不知道吸取經驗了。難道真是左耳進,右耳出,全不拿我們的教導當回事。還是說,我們的教育方法有問題,總是沒抓住實質要害。要是真有問題,小不屈和小不亂也萬萬不會這麼乖巧可愛啊。

困惑啊困惑。

苦惱的翻過了一天又一天,我終於從孩子的苦海中解脫的時候,漏漏已背上小書包去了小學,不屈和不亂也在吵吵鬧鬧中去了幼稚園。而我,不好不壞的在淩酈兩家共同創辦的天益學校中混了個理事長。每天除了送孩子讀書,接孩子回家外,就在無聊中用兩眼瞟瞟從幼稚園到高中的各個班級中,有沒有長得水靈的帥哥。

得瑟了有那麼幾個月,我美滋滋的生活就在一次偶然中消失了。想那天,漏漏咬著筷子說她們班轉來了一個帥哥,樣子酷酷的,一見就讓她心肝兒跳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