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他又選了些花草問她,都是有關齊家有沒有的問題,她一律說不知道,因為她根本就不認得。
最後他指的的一棵突兀的雜草,紀涵這回明白了,立刻說:“你家應該有,那是雜草。”
“……”無奈一笑,齊皓辰沉默半晌,說了一句,“雜草有很多種,應該有吧。”
可那小心翼翼地查看雜草的姿勢,哪像是承認她的看法?
等齊皓辰離開,她很給麵子地在門口“依依惜別”,看他不再回頭連忙逃也似的回房,也就沒有注意到齊皓辰之後黯然的表情。
才回到房,紀涵就看見師父端坐在那兒喝茶,紀伯甫臉色極差地坐在旁邊。
“師……師父。”
紀涵很不爭氣地看見金筆書生腿軟了。之前金筆書生雖然沒有教她什麼武功,嚴厲卻是一等一的,加上藏寶圖害她不淺,她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恩師。
不過,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雖然她父親健在,雖然她受了點罪,可金筆書生的品行學識都值得人佩服,對武學的追求和江湖大義的維護也讓她敬仰。想到這裏,她擠了點笑,卻不知說什麼好。
“你師父是來要錢的。”紀伯甫咬牙啟齒,“看那大包小包的,裏麵不會有什麼麻煩的東西又要給你吧?”
金筆書生淡然一笑,衣袖一揮,就齊刷刷地擺出了三張耀眼的紅色卡片。紀涵湊近一看,一是請帖,二是名帖,三是……紅包?
茫然地抬頭看金筆書生,她指了指請帖,裏麵的名字讓她嚇了一跳:那個洛玫,怎麼這麼眼熟啊?不會恰巧是那個和景兒在一起的……青樓女子吧?
看她驚訝的神色,金筆書生輕咳兩聲,以眼神示意她不要說話。紀伯甫在拿了紅包,也知道是給紀涵的,掂了掂分量,就心滿意足地拿著走了。
再看了名帖,上麵除了金筆書生的本名,她什麼都沒看見,便茫然地看著師父。金筆書生臉一紅,說:“你看這字,漂亮吧?”
*思*兔*在*線*閱*讀*
點點頭,紀涵在聽下一句話時就險些把手上的名帖掉地。
“你不是要成親嗎?寫請帖多累,師父幫你寫,保準又漂亮又好,還不貴。”往日吟詩作對,滿口大義的嘴巴,現在終於滿是銅臭。
頓了一會兒,紀涵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師父果然是要成家了。”開始在乎起一點點的小錢,這句話就沒說出口。
“呃,那是。”
“隻是,師父……”紀涵忽然想到禮儀道德,便疑惑地看著一向一絲不苟,從不犯錯的金筆書生,將要娶一個煙花之地出來的女人,難道……師父有什麼難處?
縱然懷疑,她還是沒有說出口。而金筆書生卻滔滔不絕起來:“小涵,為師將藏寶圖給你,本意並不是……唉,我一時糊塗,急於找人幫忙,才……”
“我知道了。”紀涵就怕接下來他開始引經據典,便趕緊打斷。
“至於你師母,”金筆書生不傻,平時堅持著那些大道理的是他,現在違背的還是他。紀涵一向是聽他的話,此時肯定困惑得不得了,他看在眼裏,過意不去,“師父以前堅持的東西太死了,弄得一個人怪淒涼的,我的師弟都當爺爺了,我還在為了別人的破事兒走來走去,結果呢,不過是林君昱的貪欲,真是的。”
不知作何回答的紀涵,隻一遍遍地掃視著地上,低頭不語。
“我們就是被他給耍了!”一拍桌子,金筆書生大吼出聲。
以前的師父哪裏會做這樣粗魯的動作?紀涵不由得感歎命運弄人,無語問蒼天。
“對了,給齊家發請帖太難了,你替我去一趟。”說罷,金筆書生又拿出了一封請帖。
越想越是不妥,紀涵說出心中所想:“可……齊家剛發生這麼多事,現在去好像有點不好。”
“不好什麼,那兩個叔叔死了殘了,高興的是齊皓辰吧。而且齊家老爺還臥病在床,不理家事,現在當家作主的根本就是齊皓辰。”
“師父,”紀涵還是為難,“那也得假裝難過吧。”
金筆書生哪管這麼多,丟下一句話走人:“就明天去吧。”
受了師父委托,紀涵再是覺得不妥,恰巧齊皓辰讓她去一趟,隻好揣著喜帖應邀去了齊家。奇怪的是,與以往不同,齊家防備森嚴了許多,看守多了好幾倍,有些路封了起來。帶頭人走得彎彎曲曲,後麵的紀涵跟得暈暈乎乎,隻能無助地看著附近的花草樹木。這麼一看,紀涵卻發現十分陌生,大多數從未見過,終於在終點看見了那幾株讓齊皓辰沉默的雜草。
領路人特意讓她小心,她就隨口問了一句:“那是什麼?”
“瑞草,珍貴得很。”
這時紀涵才想了起來,那是齊皓辰栽種在他們家的禮物!隻是瑞草雖然珍貴,但卻好養得很,每天就算不澆水,也能綠意盎然,外表又毫無特點,也……怪不得她認為那是雜草。
愧疚地進去,看見齊皓辰正擺弄著瓶瓶罐罐,她好奇上前,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