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說得振振有詞,青瑞忍不住到了個白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衝你倆的黏糊勁,就差合二為一了。”

“哥,你怎麼好拆我的台?”

娉婷做勢要踩青瑞的腳,被他躲過,“死道友不死貧道,爸,我明天去訂票了。”

魯青瑞說完逃進自己臥室,怕魯齊木再問他其他問題,而娉婷趁著機會也溜進了房間,還順手插上了門。

魯齊木甩手把雞毛撣子扔到茶幾上,“看見了沒,還沒怎麼著,胳膊肘就往外拐。”

“咱們都年輕過,他們現在的狀態可不就是咱們的當年,要我說,那個叫徐茂的小夥子跟娉婷挺相配。”就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廖娟見過徐茂好幾次,對他印象挺好,可是個不錯的姻緣。

魯齊木一看,自己難道還沒有個女人心眼大,幹脆撒開了,摟著廖娟,倆人端著水果進自屋分享去了,至於那倆孩子,想吃自己洗去吧。

沒多久,魯青瑞拖著行李飛往美國,白敬飛開門看見他的時候,拍拍他的肩膀,說了句好小子,再沒提過兩個人不合適的話語。

而白雪,在陽台傷悲落葉的時候,視線裏出現了魯青瑞,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來,好似就帶著光明和溫暖,她以為是幻覺,可等她緊緊摟住來人,才知道刻在心裏的人呀,重新走進她的生命裏。

在魯青瑞的暖心關懷和愛的包容下,白雪的狀態越來越好,用她的話,好像從幻象中慢慢剝離,在現實生活裏待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爸,有一件事,一直埋在我心裏,糾纏了很長時間,有好幾次我鼓起勇氣想說出口,又怕覆水難收,原來的感情再也回不來,可是,終究可能還是讓您失望了,我真想知道我從哪裏來,我到底是誰。”

白敬飛望著白雪殷殷期盼的臉龐,抿抿嘴,說實話,從知道閨女得病那天起,他就知道這是一定要過的關卡,他沒說話,而是把下巴指向魯青瑞,“問他吧,他應該能解釋清楚。”

魯青瑞手指指向自己,“我?白叔,您說笑了,這其中的內情我怎麼可能清楚。”

“你呀,真沒你爸的眼力,”白敬飛自嘲笑笑,“我年輕那會兒因為探礦身體受損,眼睛差點瞎了不說,還影響了生育,那時候醫學條件不好,基本就給我判了死刑,在路過五原縣的時候,有個老頭抱著個沒出滿月的孩子,說要送人養,我當時特別憤怒,居然還有不要孩子的父母,他知道別人沒辦法要自己孩子的痛苦嗎?我就從那個老頭手裏抱過女孩,抱回家,那就是你,白雪。”

“哦……”魯青瑞恍然大悟,“原來,白雪就是那個,那個陶慧玲跟我姑父的孩子。”

白雪驚訝於魯青瑞真知道她的身世,拉著他的手,等他往下說。

魯青瑞心說,這事他還真比白叔知道得多,當年陶家人來鬧的時候他已經不小了,所有事情都看在眼裏,當即一樁樁一件件說了個清楚明白。

“原來我跟娉婷實際是堂姐妹,所以我們才會長得像。”整個敘述的過程裏,白雪都靜靜聽著,她沒有問陶慧玲,也沒有提王東升,獨獨關注了娉婷和她的關係。

白敬飛點點頭,“實際是這樣的,白雪,如果你真想跟父母相認,爸爸也不阻攔。”

他就想閨女健健康康,能高興度日就行,認個親而已,他受得住。

白雪嫌棄地橫了白敬飛一眼,明明不樂意還強裝,當她不知道,“行了,爸,我就想知道我從哪兒來,沒想跟他們認親去,我跟他們又不熟,誰認識誰呀,怎麼,您想把我趕出家門,讓白顧獨占家產,門都沒有,我都想好了,我回去要辦學校的,我那份家產你得給我。”

白敬飛一下笑逐顏開,拍著大腿說:“給你,肯定給你,爸爸都準備好了。”

魯青瑞突然鼻子酸酸的,望著遠方的太陽,在想,或許他很快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