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複姓南宮,雙名卿染,草字龍狂,封號榮光,鏡天五儲君之首。”
……
“聽說了嗎?通天一戰整個悲憫海的水都被血染紅,橫屍百萬,血流成河啊!”
“可別提了,就連榮光殿下都……隕落了。唉!”
“是啊!榮光太子是多麼強大的存在啊,她的隕落對整個鏡天來說是多大的損失啊,我們的殿下!”
“不隻是榮光太子,就是皇甫家族的將臣太子,北辰家族的錦軒太子,姑蘇家族的信誠太子,端木家族的孤雁太子也都傷勢不輕啊!”
“聽說啊,陛下還沒放棄,五位皇子也還在尋找榮光殿下的神魂碎片。”
一年,沒有消息……
兩年,沒有消息……
一直到第八年,所有曾抱有希望的人都漸漸放棄了,一直不曾放棄的也就隻剩痛失愛女的蒼寧陛下和南宮卿染的五個哥哥了。
……
南宮卿染站在草木蔥蘢的山頭,沐浴著晨光緩緩睜開眼眺望遙遠的天邊眼中似沉澱了千年的風霜。
已經一個多月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現在的樣子,瘦骨伶仃的身軀,寬大的布衣罩在身上輕的像一張紙片,風一吹都能吹走她,營養不良造成的體不勝衣完全沒有美感。
纖細高挑的身高,幹枯暗淡的棕色及腰長卷發,一張小小的瓜子臉,尖下巴,一雙緋紅如霞,甘醇如酒的火瞳。
外界傳說她戰死至今已有八年,但是其實她是一個月之前才重生在這個帝國邊界的山村裏,無父無母被打死的孤女身上。
連名字都沒有的少女生來不能修煉,也沒有什麼血脈之力加持,被同村的少年活活打死曝屍荒野,而她破碎的神魂居然被她的血喚醒,滋養聚攏在她身上讓她重臨世間。
沒有血脈之力?嗬,普通人的血怎麼可能喚醒得了她。
她相信即使她“戰死”這麼多年,她的曾經依舊人盡皆知:她是整個鏡天千百年來唯一一個擁有最純淨神之血脈的人,,集萬千榮光於一身,萬獸朝拜,草木俯首中降生,出生即覺醒龍凰戰魂。
血脈之力是篆刻在神魂上的,即使她輪回轉世也不會消散。而她之所以這麼久才得以重生,完全是因為當年她的神魂飄零破碎,以至於血脈不全無法二次覺醒。
南宮卿染緋紅如酒的火瞳中閃過一摸狠絕,抬起手,纖細的皮包骨的手上靜靜躺著一顆紫紅色的果實,晶瑩多汁的果子隻有龍眼大小,透過薄薄的外皮幾乎可以看到裏麵流動的汁液。
這是毒龍果,它的毒性之烈隻需一滴就能毒倒十頭超神獸。南宮卿染伸手扯開了衣領,左半邊鎖骨上盛開著一簇妖豔無葉的紅花——地獄之花曼珠沙華。
南宮卿染伸手摸了摸那印在素白肌膚上的妖豔之花,狠了狠心將毒龍果整個扔進了嘴裏,火辣辣的劇痛劃過喉管直衝進腹中,整個人像起了火一樣瞬間紅了起來,青色的血管在慘白的肌膚下清晰可見。
“唔——”狠狠咬住下唇,伸手摳住一棵樹讓自己不至於狼狽地在地上打滾,縱使跌進地獄她的傲骨也不曾彎折!
一連三個多時辰的劇痛,天已經從清晨到了下午。南宮卿染已經痛得沒有力氣了,倚著樹幹低喘,本就不紅潤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下唇血肉模糊,幾縷鮮血從唇上流過下巴滲進衣領,配上那張慘白的臉猙獰如厲鬼。
扯開衣領看了看鎖骨上的曼殊沙華,低低笑了起來,狀若癲狂聲音嘶啞如吞沙:“哈哈哈哈,原來如此······相思黃泉,沒想到居然是那個家族的孩子。”
抬起瘦骨伶仃的手抹去笑出的眼淚,眼中陡然劃過一絲狠辣。
在遙遠的上古時代曾出現過一個極端又瘋狂的煉藥師,他專門煉製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毒,人送外號“黑毒尊”。他煉製的藥曾經一度讓帝國陷入恐慌,當時的麟淵大帝曾派出軍部十八驍騎前去擊殺他,卻被他逃了,他所研製的毒藥被列為禁藥。
在這數量達千種之多的毒藥中有百種被稱之為生靈噩夢,故有一張禁忌之榜特別列出了這百種禁藥的危害及作用。而“相思黃泉”“命運之怖”“飲恨”正是這禁忌之榜的前三種最烈最痛苦的毒!
一旦中了禁藥肌膚上會出現不同的花藤,身中相思黃泉就會出現曼珠沙華寓意地獄的召喚,每月一次毒發都會讓人求生五路求死無門,再堅韌的人都無法挺過,最終會被這種毒逼瘋。
傳說隻要挺過二百一十六次也就是十八年就會無藥而解,可是千百年來從來沒有人能挺得過去。
南宮卿染冷笑,這種毒雖已列為禁藥但據她所知漠北的霍家還有這種毒,並且一直用於控製家族暗影,也是憑借著暗影團才能躋身二等家族。
這裏距離漠北霍家不過半月路程,雖非霍家管轄領地也相去不遠,十三四歲無父無母卻深帶著漠北霍家暗影才會被種下的“相思黃泉”,那這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女孩身份就可想而知了,隻怕是從霍家暗影團裏逃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