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的顏色,烏黑柔潤的長發散開,隻在發尾綁了一根紅色的發帶。
眼裏的水光瀲灩,眼尾泛著紅暈,好似綻開的海棠。
紀羨幾步走上前去,表情淡定,輕聲問了句,“阿言,不冷嗎?”
當然冷,初春的季節又沒有現代的暖氣,何斯言皮膚上一層刺激起來的小顆粒,但這會說這個話太煞風景了,他微微笑了笑,“還好,我不冷,長修累了嗎?”
紀羨解下外袍,伸手披在他的肩上,輕輕的掖了掖衣領,手指甚至沒有碰到何斯言的皮膚,“春寒料峭,多穿點。”
“謝謝夫君。”何斯言低下頭輕輕說一句,鼻子裏全是紀羨外袍上淡淡的梨花香,清雅端正,沁人心脾,如同春風拂過,原本的懼怕漸漸消退。
“你不用如此。”紀羨淡道,拍了拍他的肩膀,脫了靴子,順勢躺在了床榻上。
何斯言怔了怔,吃了閉門羹,靜悄悄的鑽進被窩裏,他眼巴巴的看著紀羨,輕聲輕氣的說:“夫君,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他知道紀羨不同意這門親事,但看在他已服用了生子丹藥,出於愧疚默認了這門親事。
紀羨轉過頭看著他,昏暗的燭光下,那雙眼睛天真幹淨,澄澈的沒有一絲雜質,心口不由的顫了顫,如同紮了一根玫瑰刺,又好似被什麼蠱惑了一樣。
【紀羨好感 10,現好感40%】
“沒有。”
“那你喜歡我嗎?”何斯言小聲問一句。
這個問題傻乎乎的,還真是單純,紀羨看了他一眼,淡定的說道:“我已舍了凡塵俗世的情愛,一心隻求大道,你若有一日心有所屬,我可以成全你們。”
現在他說的輕鬆,日後想起來就想扇自己兩個耳光。
何斯言遲疑一下,腦袋埋進了被子,氣惱的扭過身子,背對著紀羨,聲音悶悶的說:“我不會的,我會一直陪在老爺夫人還有夫君身邊。”
紀羨看了他一眼,被白皙纖細的脖頸抓住了視線,淡青色的血管伏在皮膚之下,生出幾分脆弱的味道。
脈脈生香。
他有些莫名的想到一些,何斯言仰起微隆的下顎,長發在身下散成一團,紅潤的嘴唇飽滿姣美,優美的弧線順著下顎直到脖頸上,出乎意料的動人心魄。
這讓紀羨有些口幹舌燥,忍不住想要去那頸肉上咬一口。
他的確這麼幹了。
[……]
第二天一早。
何斯言見了紀父母,隨同紀父整理了家中生意的賬本。
平日紀羨回了紀府,不是在練劍就是在看書,對於家裏生意上的事並不關心。
這個世界觀裏修仙是一件很光耀門楣的事,就跟現代誰家孩子考上哈佛了一樣,外人都會對家裏的人高看一眼。
但修仙是件花錢的事,所以經常有富商一家人供著孩子一人修行,盼望著孩子修成正果之時能提攜一家人。
何斯言看完了賬本已經到了午時,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大口,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出門曬曬太陽。
紀家的院子很大,園中有一片晶瑩剔透的湖,上麵係著一個舟,紀父有雅興之時會泛舟垂釣。
隻不過現在春寒,湖裏也沒有魚,隻有水平如鏡的湖麵,倒映著假山石影。
他方走到了湖邊,聽到不遠處一聲淒厲的喊叫,殺豬似的,“來人啊!表姑娘落水了!”
說的表姑娘是紀羨的表妹,名為綾露,十來歲從鄉下來青蜀城養身體,寄養在紀家好幾年了,平日裏默默無言。
真正的人狠話不多。
在《仙道》之中曾赤身裸體的鑽在紀羨的被窩裏,紀羨人品端正,自然不會心動,綾露惱羞成怒,汙蔑紀羨迷~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