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的私人飛機停在了郊外的停機坪上,時間已經是晚上,周圍天光黑暗,隻有路兩旁的路燈散發著乳白色的光暈。

何斯言走下飛機,將手中的行李交給司機,一抬眼在路燈下看到一道嫵媚的身影。

那天在陸家見過的那個女人,陸萬川的情人,深秋的天氣穿著一件薄薄的紅色短裙,緊腿的黑色皮靴到膝蓋上,臉上擦著一層厚厚的粉用來遮蓋細紋。

離的老遠就能聞見一股濃鬱的甜膩香味。

職業習慣一時半會改不了。

女人看到了何斯言,討好的笑了笑,“我找董事長先生。”

何斯言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轉身上了車,心裏沒有失望也沒有心寒,隻有惡心反感。

陸萬川看到了女人,兩人說了幾句話,陸萬川敲了敲何斯言的車窗,笑嗬嗬的說:“我唱越劇的朋友找我,今晚我們去聽戲,今晚回來晚點。”

“好的,老爺玩的開心點。”何斯言坦然的說。

陸萬川觀察了他的神色,看不出情人臉上任何的情緒,稍稍有些心慌,壓低了聲音曖昧的說:“你等我晚上回來,怎麼折騰你。”

何斯言害羞似的低下了頭,眼睛裏清冷,一點波瀾也沒有。

但陸萬川這一晚並沒有回來。

淩晨的時候一記電話吵醒了何斯言,陸徹的聲音疲倦,何斯言外套顧不上穿,風塵仆仆的跑到了醫院裏。

深夜的走廊長長的空無一人,陸徹坐在手術室外,雙手交叉,額頭困頓的靠在拇指上。

“到底怎麼了?”何斯言急促的問道。

陸徹看了看他,皺著眉,神色悲涼,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大哥在會所暈倒了,他吃了感冒藥又去喝酒,早知道我就跟著他去了。”

何斯言愕然,雙腿無力的坐在了他的旁邊,眼睛定定的看著“手術中”三個字,呢喃一樣說:“老爺的身體很好,以前經常這樣,從來沒有出過事。”

陸徹別過臉,不忍心看青年失神落魄的模樣,對青年的確有所隱瞞,但是善意的謊言,總不能告訴青年陸萬川是倒在女人堆裏不行了,即是為了陸萬川的麵子,也是為了讓青年好受些。

“你也別太擔心,現在還在做手術,實在不行我們一會去國外看看。”陸徹輕聲安慰道。

何斯言搖了搖頭,喉結慢慢的動了動,整理一下不安的情緒,強顏歡笑的看著陸徹,“二哥,這個時候是我安慰你才對。"

陸徹怔了怔,眼前是青年眼圈微泛紅,像是玫瑰似的顏色,黑漆漆的眼眸因為情緒輕微的抖動著,自己都擔心成這樣了,還要溫柔體貼的關心別人。

陸徹都不知道說這個小傻瓜什麼好,抑製不住憐愛之心伸手抱住了何斯言,感覺到懷中的身體一僵,那雙發紅的眼睛難為情的看著他。

陸徹心裏一動,柔聲安慰道:“好了,你要是害怕就靠在我的肩膀上,出了什麼事有二哥在。”

何斯言往後躲了躲,陸徹卻沒有撒手,溫厚的手掌輕輕拍著他的背部,像在安慰受驚的小動物一樣。

“謝謝二哥。”

“不要這麼客氣,我們是一家人。”

【不可攻略人物:陸徹好感 20,現好感55%】

何斯言心事重重的等著,手術進行到了天亮,紅色的手術燈終於變成了綠色。

陸萬川被護士推出來時昏迷不醒,何斯言連看都沒看一眼,又進了ICU病房。

穿著醫護服的醫生摘了手套,從眼鏡後麵看著兩個人,“你們誰是家屬?”

“我是。”陸徹說一句,一手在何斯言的肩上拍了拍。

醫生打量一下他們兩,自顧自的說:“我看你們也是有身份的人,有的話我和你直說了,病人情況很不理想,你們要做好思想準備,你們要轉院也盡快抓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