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這個姿勢過於親昵,宋裴然現在又是大紅人,不少路人側目打量著。

何斯言推脫不開,明明都是吃米飯長大的,但宋裴然一身的勁和牛一樣。

他心底無奈的歎一口氣“走吧。”

宋裴然的車看著剛換不久,車裏的真皮內飾全是新的,男人對車有種天生的熱愛。

這款車何斯言以前在網上看過,最便宜的也得兩千多萬,真是實打實的坐在黃金上。

“喜歡嗎?我定一輛送你。”宋裴然注意到他的眼神,頗為豪爽。

何斯言搖搖頭:“受不起。”

宋裴然瞥了他一眼,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著“我今天心情很好,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會同意。”

“你能讓我下車嗎?”何斯言問道。

宋裴然眼神微沉:“不行,你就這麼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何斯言不知道說什麼好,幹脆側過頭靠在玻璃上,徇爛斑斕的夜景飛速的後退。

“你為什麼和孟軻不睡?”宋裴然輕聲問道,一隻手越過邊境,在何斯言的大腿上摸索著。

何斯言握住他的手腕攥緊,心裏頭翻了個白眼“我和誰睡不睡跟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你是我的人。”宋裴然扭頭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的陳述。

何斯言一陣無語,想來想去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真是令人頭大,搞不明白宋裴然到底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他想了一陣,放底了聲音說:“宋總,我為當年的事給你道歉,我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做事太過火,這幾年我一直覺得自己特別對不起你。”

“你以為我要的是你的道歉?”宋裴然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

又不知道為什麼原因生氣,何斯言越發覺的頭疼,溫聲溫氣的說:“我是很真誠的給你道歉,希望宋總您能原諒我。”

宋裴然踩住了刹車,十字路口等著紅燈,他盯著何斯言,一字一頓的說:“我要的不是這個。”

“那你要什麼?”

“你不知道?”

何斯言呼吸一口氣,認真的說:“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要想捉弄我,那我沒話說,我當年事情做得太絕,這我都活該,但凡是得有個度,差不多就得了。”

宋裴然沉默一陣,陰惻惻的笑了一聲,捏著何斯言的下顎,猛的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我以前那麼喜歡你,你正眼看過我嗎?就因為我窮,你和孟軻、蘇望在一起的時候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可我都不敢和你生氣,我知道你會不理我,你不理我會更難過。”

“這不都過去了?你現在擁有了你想要的一切。”何斯言心底歎氣,這都是造什麼孽。

宋裴然目光嘲諷的看著他:“我想要的一切?你不知道我前兩年過的有多痛苦,我每天麵對各種各樣人審視的眼光,一個個都想把我拉下來,我連好好睡一覺的時間都沒有。”

宋裴然語氣停頓一下,嗤笑一聲:“每到我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會想你,想你帶給我的恥辱,我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如果我不努力,我會在你身上重新體會這種恥辱。”

何斯言頭疼欲裂,深呼吸一口氣,耐下心,語氣平靜的說:“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上想過,我的所作所為都是最優解,你覺得我們合適嗎?我們是兩個社會階級的人,我不可能跟著你去苦日子,我喜歡過你,但喜歡能當飯吃嗎?”

宋裴然盯著他,心口劇烈的起伏著,紅燈的時間過了,後麵催促的喇叭聲此起彼伏。

“那我呢?”他問道。

何斯言沒明白“什麼?”

宋裴然沒有回答他,薄薄的嘴唇輕輕的碰了碰,低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句:“我才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