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魂魄離體歸去,伍暖馨必能察覺,李魚等人自然知道風嵐性命無憂。李魚等人擔心風嵐傷勢,葛長老卻隻點到即止。
“這樣也好,龍脊山不知風嵐傷情,也隻能在心中犯嘀咕。風嵐若身亡,不論什麼原因,都會影響劍院與白嵐國朝廷的關係。敵人心裏沒底,後續計劃就要受影響。”蘇千葉似乎自言自語,卻讓大夥都聽得清楚。
這樣的話隻有章初一能接茬,章初一疑道:“別忘了風嵐學長還有個身份,她和朱陽的皇帝是有婚約的?”
蘇千葉笑道:“那不是更好,既能影響劍院與白嵐的關係,又能破壞白嵐與朱陽的關係。”
章初一猶自不信,又問:“龍脊山再強,也不至於對抗劍院的同時又得罪朱陽朝廷吧?莫不是瘋了?”
蘇千葉淡淡說道:“為什麼會這樣,我也搞不清,但就算這樣也沒你想得那樣嚴重。風嵐就算是死了,白嵐朝廷也不太可能與劍院翻臉,朱陽也不可能因此跟龍脊山翻臉,至於白嵐與朱陽因此交惡,那就更不可能了。一條人命或一紙婚約,對於一個國家,不值一提。真正受影響最大的,還是劍院。”
蘇千葉長舒一口氣,輕笑道:“嗨,你們說說看,他們到底想搞什麼呢?”
沒有人能回答他。
玉娘忽然出現在大家身後,與蘇千葉相視一笑。蘇千葉的說話章初一體會不深,玉娘卻是深懂,隻是她並不多話,隻對大夥笑笑:“我也來聽聽賽事解說。”
既然來聽解說,想必賽事也看過。眾人都知道玉娘不喜人多,環坐將她圍在中間。
台上講解開始,除了葛長老,另有一位常青山莊教習,二人相互配合,以情景重現的方式,將賽事中一招一式一一展現,並詳細分析品評。解說精準到位,引人入勝,更難得的是解說人不設立場,客觀公正。
陳君利用“種劍符”下黑手意圖殺人的事,一旦被葛長老講出,那將會是何等難堪的一個場景?
李魚心性純善,擔心更勝他人。可是,台上重演賽事,每演完一個回合,又要詳細解說,進展比實戰慢上許多。
等到葛長老終於要演示最後一回合,不隻李魚,所有人都已望穿秋水。
隻見台上,木行教習操控青藤直取葛長老,而葛長老持劍淩空衝下,當兩人距離二丈許時,青藤纏上葛長老,葛長老撚出一道符籙,一道劍華破藤而出,直擊木行教習心口。纏住的青藤驟然收縮又瞬間碎斷,劍氣勢如破竹斷盡防守青藤,在將將觸及木行教習心口之時勢盡。
葛長老收劍行至前方,說道:“‘不死魔手’纏住陳君,陳君啟用‘種劍符’破藤傷敵,風嵐在察覺劍氣的瞬間防守與攻擊同時發動,傷及陳君卻未能擋住犀利一劍,心口中劍。”
如同尋常講學,葛長老實事求是,沒有任何避諱和隱瞞,也沒有立場與偏見,語氣平靜不帶任何情緒,更沒有任何指責和不甘。如此自有一番奇異效果,觀眾聽來,雖然覺得龍脊山勝之不武,但也不如何憤怒。既然沒有禁止使用法寶道具的規定,此時便該願賭服輸,後麵有機會再贏回來便是了。
與以往不同的是,葛長老講完實戰,便宣告結束,沒有更多評說。
這也理所當然,陳君以強大得離譜的符籙取勝,總不好誇你技藝高超。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無人以風嵐敗北為恥,更無人以陳君勝出為榮。龍脊山勝了賽事,丟了臉麵,卻不知他們心中是何感受。
明日還有戰事,勝負尤未可知,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