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玄異,誰不想探探?何況這劍院內的人,似乎急於隱瞞更甚於搶救傷患。
“快讓老夫看看,切莫耽誤,誤了娃娃性命。”灰白胡子的老者急切道,不自覺上前一步。
蘇千葉不予理會,轉身就走。
老者再欲攔,卻被人拉住。原本一直在觀禮台上相陪的劍院秦長老一臉和氣地拉住灰白胡子的手,嗬嗬笑道:“黎老勿憂,小娃娃打架,傷損難免,就讓他們自己費心好了,哪能煩擾黎老。”
黎老一愣,見台中伍進軒郭飛之輩都是一臉戒備,自覺失態,幹笑一聲:“秦長老,我看那娃娃傷勢極重,我擔心······”
見抱著少年的年輕人三五下起落,已經消逝身影,而秦長老抓住自己毫無鬆手的意思,黎老語氣一轉:“哈哈,我也真是空操心,鏡湖劍院若是這點傷患都料理不來,豈非天大的笑話!哈哈······”
秦長老陪著笑,熱情拉著黎老:“走,年輕人的事咱也操不上心,我院裏藏了幾兩好茶······”
伍進軒見兩老離去,又見不少人早尾隨蘇千葉而去,而台下眾人尚未散去,微一沉吟,一掌拍向地上血跡,拍得地上土木紛飛。擔心之下,抱起驚呆的女兒就向長青山莊掠去。
郭飛見兒子也是一副呆愣樣子,昨日裏奇怪的內火交煎狀況顯然好了許多,可臉上擔憂焦心的表情卻絲毫不比伍暖馨那丫頭少。
“我們也去看看!”說著拉起郭敦厚,兩下起落,已經到試煉場之外。
留下台上的風燃、童坐蟾幾人大眼望小眼。最後,風燃歎息一聲:“我們把這裏再處理一下。”
說完,揚手處,一個“焱火訣”施出,台上一片烈火升騰,將場上木板燒得幹幹淨淨。
競技賽已經結束,劍院負責的教習安排完競技賽的後續事項,驅散圍觀學員。
等到台上火勢熄滅,已經是一片焦黑。試煉場外隱隱還有陌生人探頭探腦。
童坐蟾不放心,雙掌貼地,以土行法術將台上場邊的土地翻轉,才拍拍手,淡然道:“我們也走吧。”
下雨了。
油猴子感覺到三鬼和土蛤蟆心情沉重,一言不發的跟著出了試煉場。
場外,麥軒扶著麥淩雲,呆呆地望著麵目全非的競技台。
風燃三個經過時,麥淩雲忽然說道:“我輸了。”
“你沒輸,隻是沒有贏而已。”風燃道。
“那就是輸了。”麥淩雲堅定地說。
風燃對於麥淩雲沒什麼感情,大家心裏其實都明白,這不過是場比試,若是真的對仗。李魚哪能防住麥淩雲的淩厲攻勢?以殺傷為目的,金行道法會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番樣子。
風燃三人都有心事,眼神掃過一邊的麥軒,不理會麥軒溫和地點頭招呼,默然走了。
幾年相處,就算不明白確切細節,風三鬼幾個人對於李魚的與眾不同多少還是知道一些。
今天大庭廣眾之下,發生這樣的事,李魚的秘密隻怕瞞不了多久了。
風燃很小就浪跡江湖,童坐蟾的身世隻怕比之風燃還要不如,尤侯出身大戶商賈人家,也是見多了醜陋爭鬥,三人想到同樣的事——李魚的生活,隻怕要大變樣了。
“我們直接去長青山莊?”尤侯問。
“不。我們先去告訴玉娘。”風燃毅然道。
三人互望,又想到同一處,此時玉娘最需要有熟人告知她這個壞消息,需要有親近的人陪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