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不說話了。
蘇千葉墊了三四塊石頭，胖子還是一言不發。
蘇千葉抬頭，見胖子失望地望著自己。
“我要走了。”胖子轉身就走。
“呀，怎麼說走就走啊，等會！”蘇千葉喊住。
蘇千葉拉過小胖子，讓他在板凳上坐好。
“郭敦厚啊，你想要厲害。你想想看，劍院裏那麼多人，有誰不想要變厲害？可是，有多少真正變得很厲害？要是那麼容易變厲害，還算什麼厲害？想要強大，必須付出很多時間和精力。嗯，就是說，有很多喜歡的事情，就沒辦法去做了。比如說，早上睡懶覺，上山掏鳥窩······”
“我可以不睡懶覺。”胖子說得很堅定。
“嗯，不錯。”蘇千葉讚許。
“可是我不能修道法······”
“不是不能，隻是比別人難一點。再說，你還可以練武功啊······”蘇千葉安慰道。
“你還說！”胖子生氣了，看樣子對於自己武學奇才的真相，胖子不是那麼無知。
“嗬嗬，好吧，我不說了。但是，郭敦厚，你知道嗎，學道或者學武，隻是達成目的的兩種方式，隻要能變厲害，目的就達到了啊。就像你要去棲霞鎮，你是騎馬去還是走路去，最後到了就好。”蘇千葉終於有點正經了，聲音變得溫柔。
“可是我······”
可是我不能學道法，學武也不算天才。小胖子想這樣說，蘇千葉明白。
“胖子，走路去鎮上，確實又慢又累，可你隻要走了，總是能到的。”怕小孩不懂，又說，“不管有多難，你努力堅持了，總是能做到的。相反，如果非常容易，你不去做，也成不了事，對不對？”
“能不能成事，最關鍵的，不是天賦。”蘇千葉又道。
郭敦厚沉默很久。
又問：“狗四，暖馨妹妹是不是永遠都學不了道法？”
蘇千葉看到這小孩的擔憂是真誠的，安慰說道：“那可不一定啊，隻要人沒事，辦法總是有的。現在我不是教你們武功麼，等你們修習《無翳經》有成，事情就會改觀。相信我，小子，隻要你有堅定的決心，你總不至於默默無聞。咯，胖子，你對自己沒信心？”
“我有！”小胖子堅定地回答。不過才堅定一口氣，又黯然說道：“可是暖馨妹妹經常犯病，我卻幫不了她。狗四，我好多次看到暖馨妹妹在床上凍成冰疙瘩······”
蘇千葉看著憂鬱的郭敦厚，目光變得溫柔，拍掉手上的泥土，伸手摸摸小胖子的頭，柔聲道：“想幫小丫頭，法子有很多啊。像玉娘那樣照顧，像你和李魚這樣陪伴，都是幫助。人的能力總是有限的，你不可能把所有的忙都幫完，你就不要自責了。”
“狗四，你總是看醫書藥典，也是想要幫暖馨妹妹嗎？”小胖子問。
“是啊，你看看我多偉大！”
轉眼又變回一幅臭屁樣子，才是胖子熟悉的狗四。小胖子笑了。
蘇千葉把板凳拉近點，說道：“小丫頭身子弱，寒症也越來越強，可是生機也日漸旺盛，危險反而沒以前大。我教你們修習的《無翳經》，是一門很高深的內功心法，等漸漸有了成效，丫頭就會有餘力來修習一點道法了。誒，不要懷疑地看著二爺，二爺什麼時候騙過你？”
“真有那麼厲害？！”小胖子懷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