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季元芷要上班,空蕩的別墅就剩我與她對峙,她也不嫌煩,就在門外不停的說話,來回走動,磨破了嘴皮子,硬是不肯罷休,擔心我破壞了柯楚何的婚姻又重施故技。
外菜香味從門縫中傳了進來,我啃著麵包喝牛奶也悠然自得。
“你這點小技倆我一看就明白,你想賴上趙家,那是白日做夢!這不是你該想的事,你到底要什麼,不如明明白白提出來,若等哪天人家厭煩了,你恐怕一毛也撈不到!”她恐嚇我。
我將書扔掉,赤著腳走到門邊,倚著牆,看看牆上的鍾,才下午二點,這麼一個下午,不說點什麼還真難過呢。
“季太太,你在害怕嗎?”我抹著指甲油,閑閑的問。
“喝,你終於肯說話了?!”她馬上起身,碰得椅子咚咚作響,語氣中又來了精神,果然是個活到老戰鬥到老的女人,可沒有因為年歲的關係而失去戰鬥力,這種女人,天生便是以壓倒別人為目的存活的。當年她的忍辱負重比我不知強多少倍,乖乖在外頭做了季瑞國三年的情婦,待肚子大了才一反軟弱姿態囂張站出來,美名其曰為肚子裏的孩子爭取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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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太太,你混到今日也實屬不易,想當初,在婚禮上一見你的儀態,到今天仍然是記憶猶新,萬分欽佩,怎料不出半年,便這樣讓人瞧不起來?”
“好言好語你不聽,硬要撕破你這厚臉皮不可麼?鬧得楚何現在生不如死,你倒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倒打起雲陽的主意,我們季家是欠著你什麼了,讓你這麼惦記。”她懊悔的在門外來回走動,咬牙切齒般的憤然。
我屑笑,“季太太,有些東西呢,不管你怎麼樣甩都甩不掉,一輩子都要受它折磨,你可試過這種感覺?你的更年期早過,實在不必這麼憂心,有些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麼樣也拿不到手裏,你又何須這般不自信?我這種生來便下等的女子,自然要為自己謀劃算計,哪樣東西可從天下掉下?我不想受人安排生活,也從不去希冀沒有結果的事情,所以我執意要留下,剛好趙先生也願意收留我,等過了這陣風頭,我自然會離開,你與我,又何需撕破了臉皮,在此針鋒相對呢?”
“沒有什麼好話說,你不能留在這裏!孤男寡女共處一事,不合適!”她馬上拒絕,聲音近了些,顯然已經衝到門邊。
我依然不冷不熱,“這話你大可讓你女兒同趙先生商量,管住他不到這裏來不就好了麼,何況舍近求近,又鬧得這般辛苦連老臉也不保呢。”
她一時語塞,又無計可施,停頓一會突然道:“你若還要這般固執,我隻好出麵請趙老爺子和太太出麵,讓他們來評評理,你身份不明,又和那一幫烏合之眾有幹係,如此的不清白,鬧大了,你有什麼好處,還不如趁早拿了支票走人。”
“你少來這一套,若真能這樣做,你還需在這裏守著麼,恐怕你還沒有膽子得罪你這個女婿吧,我一早知道我留下來,便顧不得臉麵,可是您的臉可還要呢,我說得沒有錯吧。”我得逞的大笑,她若以為個個女人似我母親那般好對付,那真是上天在眷顧她了。
這仗打得實在沒有意義,我正轉身想回床睡回籠覺,突然竟她道:“那楚何呢,你也不顧他了?”
我一愣,停下步伐,緊攢起眉心,“你是什麼意思?”
她聲音漸漸平靜下來,一字一句的,“楚何待你是真心的,你不會不知道,他不聽任何人的勸告,死心要離婚和你在一起,你真放下了?”
我嘴角泛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澀到我心裏,竟從喉心泛出一絲酸水來,連忙吞下,隻聽自己問道:“你不反對我們了?”
她似乎在躊躇。
我繼續道:“你願意幫我,促成我們在一起,隻要我能離開趙雲陽?”
她的聲音在發抖,牙齒輕輕的碰響,似乎極是為難,但還是出聲回道:“事已至此,他那門婚姻也保不住,袁家家大業大,這種醜事已經捅開,定不會讓媛媛與楚何再在一起。”
我冷冷的回:“你會如何?”
“現在媛媛還想不開,她一向聽我的話,我可以加以勸說,勉強在一起也沒有什麼意思,總之盡快給你一個答複,事情不會拖太久。”
我攤坐在地,久久不能作任何的回答,頭袋轟隆隆的響,整個世界好像在旋轉,不由得我控製。
“季小姐?”她忍耐不急,試探的叫我。
我一抹額頭,竟出了冷汗,牙齒都在發抖,強自保持聲音的鎮定,冷靜道:“你果然是一個好母親,這麼懂得為楚何著想。在你心目中,他們兄妹早一分高下,遇到危機,你最先想的就是把楚何甩出去,做你的犧牲品,是不是?”
她十分惱羞成怒,“你以為我願意接受你這樣的兒媳婦!他和你在一起,你能幫到他什麼?!他鬧出來的醜事,自己善不了後,還想連累元芷嗎!他既要死要活定要和你在一起,就讓他自己嚐嚐這苦頭去,總有一天會明白我的苦心!”
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