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心一顫,全身發涼,高樓,視野,玻璃,恐慌……
“到了,季小姐。”來人將我扯出電梯,拿出一大串鑰匙,哢嚓一聲,厚厚的紅木門一推而來,正對上落地窗,物業小姐熟練的大踏步走了進去,伸手一揮窗簾,我一陣暈眩,“視野”果然很好,我靠著牆緊緊閉上眼,身體越來越無力,最終忍不住跑到浴室狂吐,形如幽靈。
我愣愣看著鏡子蒼白的自己,手機鈴聲突然的響起,震回我的神,我忙顫唞的翻出手機,抖索的按了接聽鍵,“你想幹什麼,柯楚何?”
他隔海跨洋般的低笑,“到綠城了?喜歡嗎,特地為你選的。”
“不!”我尖銳的拒絕。
“由不得你,千冬,你最近皮癢了很多,女人果然是慣不得?”
“你去找別的女人陪你玩吧,姑奶奶我不奉陪了!”我大聲的吼,瘋一樣的將手機扔得遠遠的,電池零件碎了一地。
人怎麼可以這般的無恥,個個都快要逼得我透不過氣,明明知道,我是多麼的害怕與恐高,竟然非要這樣逼我。
我不停的用冷水拍著臉,我太需要冷靜了。
“季小姐,是柯先生的。”物業小姐在一旁猶豫的朝我遞過來手機。
“滾!”我頭也未抬。
“可是……柯先生說,如果你不接這個電話,他會讓你後悔莫及。”女孩子似乎被我的舉動嚇到,說話也不利索。
我抬起臉來,在她害怕的眼睛裏,看到自己鬼魅一般的可怕模樣,“出去。”
她放下手機,將所有的門卡與鑰匙連帶手機放在洗手台麵,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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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緊的閉上眼,深呼吸,深呼吸,手如利爪,卻也猶如一條被撥了毒牙的長蛇,徒具其形,慢慢拿起電話。
他並未因為我所作所為而震怒,好似知道我會這樣做一般。
“季千冬,這場遊戲,由你開始,卻不由你結束,我以為你早看清楚了這一點。”
我冷笑,“誰說不可以,我們有的隻是口頭約定,今天踏出這裏一步,我就對天下所有人說我不認識柯楚何,你又待拿我如何?你給了我名還是份?就那幾個臭錢,我就可以任你為所欲為?你別逼我,你有你的底限,難道我沒有?”
他沉默。
我憤怒得眼淚四處流竄,聲音仍然冷理,沙啞卻不失魄力,“我們在一起已經九個月,柯楚何,你自問,我可有給過你麻煩和難為,你僅僅因為我那句愛你,就可以肆意的□我,傷害我,我到底為的什麼,要這樣自作賤跟你在一起?你有沒有想過?!沒名沒份,我也認了,難道求你對我好一點,這也是奢望嗎?!你對我無情無義,我既已得到過你的人,有些夢也該醒了,就當我看錯了你,信錯了你,就此分開,我也算對得住自己了!”
他的話突然緊繃,甚至比我還要沙啞,“就這樣?就這樣離開?你舍得?”
“不舍得又怎樣,你還值得我留戀嗎?”
他似乎很不甘的承認,“我待你並非沒有感情。”
“那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明明知道,這樣會讓我痛苦的死掉!”我尖叫,然後無力的摟著自己靠牆滑到地上。
“季千冬,這話你不應該問我,我一直不想我們的關係弄得太複雜,對你,我也一直在努力這樣做,不問你靠近我的企圖,甚至……”他幾乎是咬牙般的深深吸了口氣,“甚至為了你,不惜和家人鬧翻,否則你以為,婚禮過後這麼久,你能活得這麼安樂,你,是我柯楚何的女人,我有責任保護你,質疑,也隻有我有這個權力,其它人,不允許動你一根汗毛!”
我捂著臉泣不成聲。
“可是你做了什麼,季千冬,你自己問問自己,我試圖給你空間,給你時間,可是你卻越走越遠,你把我柯楚何當成什麼了?!我就不該給你點教訓?!”
我自然也要順著台階下,不住的抽泣,“楚何……”
他氣過以後,突然的放低放柔聲音,“千冬,誰都有密秘,誰都有心理上,不允許別人確碰的一塊地方,我比任何人都理解這一點,我,不想我們互相去捅開這一塊地方,那裏也許傷痕累累,不堪入目,我不想這樣去看你,也不想你看到這樣的我,我想我們簡單的在一起,互相需要,誰也離不開誰,幹淨一點,純粹一點,別逼我也去調查你,那是我極不願意去走的一步。”
我又驚又後怕,隻好退一步,“可不可以換……”
“不。”他突然又陰陰的笑,“如果這樣才能讓你學乖,讓你記得我,我不介意你在心裏恨我,罵我,千冬,你早該知道,這是一開始我們就定好的模式。”
變態的模式,滿足他變態發泄的模式。
我擦幹眼淚,不,我當然不會放棄,他在我身上留下的傷痕,我還未回報給他,怎麼能放棄,是該讓我們之間,有點進展了。
“我們就這樣一直下去?”
“你想如何?”
“真的能這麼完美,我能這樣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