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明樓偷喝了當年荊軻送給離騷客的佳釀,這一醉哪怕天塌下都醒不過來。”
太明山離騷閣,被孽佛宗的霧兵團團圍住,滿山黑霧凝聚的霧兵如魑魅魍魎妖魔。
閣主離騷客一年前敗給白發魔尊衛莊,不知是生是死,已經失蹤整整一年多三個月。
此時,悟劍和悟夢兩個中年大叔,找到醉死的李明樓,滿心臥槽。
悟劍身材魁梧,手持利劍,正想一腳踢醒李明樓。
悟夢卻像個舞文弄墨的文士,道:“荊軻的酒是十日醉,別說是無法修行的明樓,即使我們喝醉了被強行弄醒,也會讓心魂從此被酒力封印,變成一個癡兒。”
“那怎麼辦?”
悟劍眉頭深鎖,又抱怨道:“離騷客是東玄域的文豪,更是百裏武神所列的武道天榜上排名第三十三,怎麼就收了這麼一個廢物當徒弟,呔!”
“馬上要動真格了,不要說話。你背著他,我撕開一個口子衝出去。”悟夢說著時,手一抖,抖出一把梅花扇。
悟劍不說話了,拎小雞似的拎起李明樓,然後甩在背上。
黑色的霧兵已如一團巨大的黑霧將離騷閣籠罩。
悟夢手起扇飛,驚起雲霧翻騰,扇風卷起空有靈魂卻無身體的霧兵,撕魂碎魄。
跟在後邊背著李明樓的悟劍,單手揮劍,劍氣縱橫,撲棱的霧兵觸及消亡。
“吼!”
忽有獸吼響徹,獸吼傳來的方向,上千個霧兵立即分出兩列。
一輛由十個像是有真身的霧兵抬著的車輿,仿佛從噩夢中飛了出來。
車輿上坐著一個穿著黑袍掛著碩大佛珠的妖僧。
“桀桀.......”
這妖僧陰森而笑,卻微閉著眼,仿佛睡著了。
他蒼白的臉看不出年紀,年輕又不年輕,老又不老。
在他身上若有若無的漫散著一種難言的詭譎氣息,空氣與之接觸後,緩緩生出幽幽的霧氳。
霧氳下一瞬變成無聲嘶吼的鬼魂,再凝聚成讓普通人膽寒的猙獰霧兵。
“完蛋了,這是孽佛宗的娑羅厄僧,搞不好我們都要被他煉化成傀儡骷髏。”悟劍急得想把背上的李明樓扔了不管。
悟夢握緊了扇子,快速分析著該怎麼應對娑羅厄僧的最強殺招。
娑羅厄僧最要命一招,是睜眼殺!
傳聞他的雙目在幽冥孽海淬煉過,奪魂噬魄!
就在此時,太明山上空響起一種聲音。
這聲音通天徹地!
原是一柄重劍燃燒著能粉碎一切的赤焰劍光破空而來!
“百步飛劍,蕩天屠地!”
“劍尊蓋聶!”
悟劍和悟夢不由抬頭,驚駭無比。
李明樓眼皮動了動,也似乎被這耀著整座太明山都刺眼的赤焰劍光給驚醒。
可荊軻的酒絕不是假酒,說讓你醉十日,便少一秒都不會醒。
等李明樓從醉死的狀態中醒來時,已是在南玄域湘陵郡的蒲元鎮。
........
兩個月之後,南玄域到了能凍死人的寒季。
天色漸暗,客棧裏亮起燭燈,外麵天寒地凍,枯木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姿勢,仿佛在抱怨這天這地為何這般冷。
李明樓和芍藥對坐,喝著熱湯,說著話。
客棧的掌櫃是個中年人,在爐子邊烤火,始終沉默。
李明樓和芍藥,前者十六歲,後者也十六歲。
芍藥穿著粗布麻衣,身材很好。
如果不看她左臉,她長得也好看,膚光勝雪,眼睛清純。
可惜左臉卻有燒傷留下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耳根。
“你真見過衛莊?騙人吧?”李明樓不大相信的看著芍藥。
他穿著已有四個補丁的銀白色長袍,裏子縫著貂毛,比前世羽絨服都要暖和。
烏絲長發隨意挽了個發冠,相貌頗為清秀,倒像是個書生模樣。
隻是清秀的臉蛋上卻有一雙毫無生氣的黑眼窩,看上去沒什麼精神。
來到這個世界十六年了。
前世在地球無父無母沒什麼牽掛,來到這完全畫風不對,並且神魔隱現的秦時明月世界,倒也有趣。
如果能修煉,李明樓有太多夢想要去實現。
可是由於太著急想去泡最美的妞,發最橫的財,導致重生的外掛——那棵在意識空間中的修煉樹死了。
從覺醒前世記憶之後的五年中,修煉樹結出兩顆如菩提子一般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