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還在不斷向著中央移動,兩人虛踩在半空,看著底下密密麻麻的喪屍,滿眼驚駭,整個紫荊市儼然成了一座屍城。

這些喪屍為什麼會突然集中到這裏?是被某種物質吸引而來,還是異種的本能,亦或這個種族內部的號召,就像著名的旅鼠自殺現象一般,受到了某種神秘的指示……

雙檁還來得及想明白其中的關聯,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得一怔。

紫荊山頂部赫然淩空立著一顆成人拳頭大的異種,旁邊不斷有異種以自殺式的方式自發投身至它身上,不過幾十秒,它的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著,雙檁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你現在可以控製低階喪屍了?”狸太白突然出聲。

“嗯,”雙檁回神,“但是並沒有完全掌握,有偶然性……”

“足夠了。”

話音才落,狸太白將雙檁放下,飛身至那異種上空,心念間,一道無形的屏障將那異種方圓五米之內包裹起來,遠處向這顆異種“獻祭”的桃核大的異種紛紛被擋在屏障外。

落在包圍圈內的雙檁見勢會意的上前,催動異能。

黑色的霧霾霎時充滿整個結界。

頃刻間,霧氣散去,結界內上百的喪屍化為烏有,隻餘中央那顆最大的異種與雙檁遙遙相對,雙檁恍惚了一瞬,迅速回神,方才他竟在這異種身上感到了“警惕”,是錯覺?

異種並無思想,怎麼會有警惕這種情緒?

“小心!”狸太白在一旁焦急的大喊,卻並無上前相幫的意思。

那異種自身上射出豆大的紅色珠子,直直向著雙檁而去,後者勾唇笑了笑,拳頭大的異種他一時吞噬不了,這異種自己分裂送上門來,倒是正中了他的下懷,黑霧閃現間,射過來的異種已了無蹤影,那異種似是知道此法無用,竟停了下來,立在那處,與雙檁陷入了對峙。

雙檁微皺著眉頭,疑惑的看著它,這般大的異種不知多少階,就這麼些本事?

正思索間,忽覺腦中一刺,而後是一陣陣難以忍受的劇痛密密麻麻襲過來。

“呃……”雙檁受疼,一時不能忍受的雙手抱起頭來。

精神係異能?每次他把雙植惹急了,都會被他的精神力戲耍不停,他對這種痛並不陌生,隻是他在雙植那裏嚐試過的疼,比起此刻微不足道,不及千分之一。

“雙檁,你也有精神力,”狸太白清脆淩冽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他也有精神力?可他明明是攻擊係異能者,怎麼會有精神力……

“命令它,壓製它,破壞它,令它臣服!”

令它臣服……如何讓它臣服……

“像你控製那些低階喪屍一樣,你回想一下那種感覺……”

控製低階喪屍……當時他是怎麼做到的?他隻是想要控製它而已,想要控製它……

隨著狸太白冷靜清脆的聲音落下,雙檁腦中的劇痛似乎漸漸遠去,一股急切的想要征服的*霎時強烈起來。

絲絲縷縷的薄霧自雙檁身上散發出來,它們似是毫無目的飄散在他四周,且不斷向外擴散,不多時,薄霧變得濃烈,雙檁與那異種雙雙埋在霧裏,望不見身形,結界內隻能看見濃的化不開的黑霧。

狸太白虛踩於其上空,眉頭擰著,緊緊抿著唇,視線死死釘在方才雙檁所在的地方,眼底透著化不開的擔憂。

結界外的異種們紛紛回到喪屍腦中,安靜的立在外圍,姿態鄭重的似乎是在舉行什麼嚴肅的儀式,四下一片靜謐,狸太白知道此時結界內正在進行著一場無聲的廝殺。

無望的等待中,時間總是過得很慢,每一秒對於正在等待的人來說都是折磨。

約莫一個小時過去,狸太白突然抬了抬眼,身形亦往下降了降。

結界內傳出一聲爆喝,而後是接連不斷的痛吟,霧氣開始慢慢淡去,狸太白麵帶急色的落下去,撤去結界,在依舊朦朧的黑霧中準確的找到雙檁的身影,飛快遁過去,虛蹲下,將躺在地上的雙檁扶起來。

“雙檁?”入手的一片黏膩感,使得狸太白心裏一跳,臉上染上了驚恐,“雙檁?你怎麼了?”心念間,霧氣散去,雙檁狼狽不堪的身形落在他眼底。

此時,雙檁皮膚上俱被汙血覆蓋著,身上的衣物盡被撕裂,已不能蔽體,看樣子不像被人扯破,倒像是從內部劇烈炸開的,勉強掛在身上的布條已被黑血浸濕,狸太白顫著手上下檢查了一番,確定雙檁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