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既白右手端著碗,陳年用右手打開粥,用勺子舀了一勺送進嘴裏,突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江既白,你吃了沒?”
“當然吃了,你就安心吃你的。”江既白看到陳年在麵臨填飽肚子的關鍵時刻居然能想到自己這個恩人感到有些欣慰。
“嗯,那就好。”那樣,我就會少一些愧疚。
一碗粥下肚,陳年才覺得身子暖和了些,護士過來送新的輸液瓶,陳年還剩四瓶,江既白卻隻剩一瓶了。
“為什麼你隻剩一瓶了?”陳年一邊收拾粥一邊不服氣地問,明明都是感冒,為什麼自己需要輸這麼多,江既白確隻有兩瓶。
“醫生開的藥,你一個38.7的病號敢不聽嗎?”江既白看著自己僅剩的一瓶藥水,祁正說的隨便真的是很隨便。
“你怎麼知道我38.7。”陳年有些納悶。
“猜的。”江既白沒跟陳年明說,他看著她偷偷撅嘴,看著她滿臉疑問,看著她不服氣......
江既白的第二瓶藥水很快也打完了,護士過來取了針頭後,陳年看著江既白,等著他走時跟他告別,可卻遲遲不見他有要走的意思。
“江既白?”陳年試探著。
“我等你結束後送你回學校,你現在感冒還沒好,最好是別吹風,我剛剛看了一下,從這裏到你們學校坐公交車要一個多小時吧,你們兩個女孩子大晚上的又沒有安全保障,我不放心。”江既白知道陳年在想什麼,也就直說了。此時的陳年越發覺得江既白這個過分體貼,隻能連忙感謝。
或許是又吊鹽水又喝粥,陳年想上廁所的的想法太強烈了,她臉色有些難看,可江既白就坐在旁邊,直說有些難為情,她不止一次給坐在對麵的張茜使眼色,可張茜隻顧著玩手機,絲毫沒有接受到陳年的信息,可這一切江既白都看在眼裏,他大概猜到了陳年麵臨的處境。
“我去買點東西。”他說完後便起身走了。
“張茜,我想上廁所。”陳年將手放在嘴旁,悄悄地告訴對麵的張茜,張茜一抬頭就算陳年哭喪著的臉,有些哭笑不得。陳年急得跺腳,張茜趕忙用撐杆幫她撐好輸液瓶就往廁所趕。
她們回來江既白依然沒回來,過了一會兒,陳年才看見提著兩袋子東西向自己走來的江既白,他將裝著零食糖果袋子遞給張茜,“如果餓了或者無聊就吃些東西吧。”江既白雖很少笑,可說話語氣確十分溫柔,長得又端正,張茜對他的好感度呈直線增加。他從另一個裝著感冒藥的袋子裏掏出一包糖果和幾包包不知名的東西,他先是撕開糖果的包裝袋,將一顆糖握在手心,又在陳年麵前攤開,陳年拿起那顆糖,發現是自己喜歡的草莓味,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謝謝啊。”他又撕開另一個包裝袋,陳年看著,他從裏麵拿出一個暖寶寶,貼在陳年的輸液管上,又撕開一個塞進陳年打針的那隻手的掌心,結束後陳年一個勁地說謝謝,覺得這樣之後自己確實暖和了不少。張茜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可什麼也沒說。對江既白而言,陳年不知道沒關係,後知後覺也沒關係,可他看得出來,張茜是個明白人,隻要她陳年身邊有個明白人就好,步步為營總沒有錯。
張茜看著對麵的男人,剛剛陳年介紹時她就知道是他昨晚送陳年回的學校,你個大陳年6歲的男人,事業有成,優雅端莊,舉止得體,長的帥氣,又是送陳年回學校,又是給她買暖寶寶,還知道陳年對草莓的鍾愛,若是說這個人對陳年沒一點意思,她是絕對不會信的,隻是他知道沈颺的存在嗎?大抵是知道的吧,不然如此優秀的男人又怎麼不直接表明心跡呢?可看看陳年,真是個傻~子。她很想見見傳說中的沈颺,到底是怎樣一個人,讓陳年想他想的完全忽視了江既白的存在。
陳年結束時已經接近9點半了,“走吧,送你們回學校,你們出醫院後就在門口等我,我先去開車,別亂走。”最後一句話她是看著陳年說的。
“行,那我們在這裏等你。”陳年回應他。
等江既白把車子開過來時,陳年打開後座車門,與張茜一前一後上了車,江既白顧慮到張茜在場,便也沒再要求陳年坐在副駕駛座位上。
“短距離應該不暈車吧?”江既白啟動車子前轉頭問陳年。
“不會,昨天是因為路程實在太遠了。”陳年連忙解釋
江既白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