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段(1 / 2)

問,式備言容,習禮聞詩,載兼圖史,金彝作輔,爰開土宇之封,石窌承榮,宜表珩璜之盛。可封隴西郡夫人。主者施行。」

「嗬嗬嗬嗬……」虞璿璣捧著這份封誥傻笑,雖然早就放棄封個什麼夫人的想法,但是真的封了還是有種說不出的爽快,尤其是……「我終於可以穿花釵翟衣啦!哈哈哈,這東西還真是漂亮極了。」

花釵翟衣是外命婦們的正式朝服,雖然與官員們一樣累贅,但是上麵的花紋與簪飾都十分精致,虞璿璣早就想穿了。趁著四下無人,拿起花樹簪一枝在髻上看看,又拿起翟衣在身上比劃。

「嗬嗬,穿上這身衣服,我大小也算才貌兼備了吧?」虞璿璣自言自語。

李千裏站在門邊,看著她開心地自言自語,高興的不是命婦的品階,而是朝廷給的華服,他臉上含笑,似乎是感覺她也是有這樣小女孩的一麵而覺得好笑,卻又帶著一點無奈。

虞璿璣喜孜孜地把衣服收好,一抬眼,就看見他在門邊偷笑,臉不由得紅了:「笑什麼?」

李千裏本來想取笑她,但是又想看看她若是完全做個夫人是什麼樣子:「妳怎麼不穿戴起來,我想看。」

「你想看嗎?」虞璿璣說,李千裏點頭,她便放下帳子:「不準偷看。」

「我倒想正大光明地看哩。」李千裏笑著說。

約莫過了兩刻鍾,她才終於掀開帳子。其實翟衣與男人的冕服形製類似,但是在顏色、質料與花紋上不一樣,用的主要是輕柔的絲羅,顯現出女性的柔美。其實她的腰帶綁得有點歪、佩綬也是反的,不過李千裏還是覺得穿起翟衣的她,比穿冕服好看多了。

「真好看。」李千裏說,虞璿璣高興得又紅了臉,得意地在房裏走了一圈,珠玉壓在腰間,顯得婀娜多姿。

「可惜不能常穿。」虞璿璣有些遺憾地說。

「再過一陣子是元正,妳就可以穿上它了。」

「我想,你穿冕服、我穿翟衣,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喔?」虞璿璣想著,一拍手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找個人來畫張像呢?」

「好啊。」李千裏說,虞璿璣歡快地哼著小曲,換下一身翟衣。

畫像,畫中的她是隴西郡夫人,而不是淮南掌書記……李千裏一想到妻子又要跟他一起留在麻煩的淮南鎮,就覺得十分頭大。

淮南掌管賦稅、漕運之外,還有茶鹽與礦產,是個隨處都是錢,但是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的藩鎮,北抗淄青、西敵淮西,沒有一件事是容易的,也沒有一件事是他擅長的……

「怎麼了?苦著一張臉?」虞璿璣問。

李千裏看著又恢複男裝的她,夫人的感覺又淡了,隻是那種僚屬的情誼加深了許多,他沉吟片刻,便將接掌淮南的疑慮說來。虞璿璣聽完,臉上也多了幾分憂慮,李千裏問:「妳害怕嗎?」

「怕。」怎麼不怕?這些東西她想都沒想過。

「覺得徬徨嗎?」李千裏問,虞璿璣點頭,他苦笑著又問:「會不會覺得,嫁錯了人?」

「剛出西京的時候,有一點後悔,有一點懊惱吧……不是後悔嫁給你,是懊悔我的能力這麼微博,如果你娶的是別人,可能不會如此。不過這些日子以來,我又覺得,這世界這麼大,我們為什麼要困在西京城裏?誰說在外頭不能幹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我那時就下定決心,要幹出一番大業來,讓西京城的所有人都後悔把我們趕走。」

李千裏心中一暖,微微一笑:「這哪像個進士出身的女官人?分明是山寨裏的賊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