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誰前幾天感冒剛好,還要我照顧。”
忽然瞥見她手裏正在通話的手機:“在打電話啊,那我就不打擾了。”
“好。”白醫燃便又若無其事地離開了這個仿若隻屬於江容兩人的狹小空間,卻不知自己的聲音給了對麵那人多大的震撼。
江慕之聽見,電話那頭的呼吸聲驟然變得沉重而又急促,幾秒後,又一切歸於平靜。
那人強忍住不讓自己哭出聲,嗓子卻還有些發顫:“新年快樂。”
“謝謝。”
那邊遲疑了一瞬:“還有……昨天,生日快樂。”
“謝謝。”
她又這麼說。
她似乎隻能這麼說。
江慕之不知是該感慨還是諷刺,時間竟如此殘忍,讓曾經至死不渝的兩個人,居然走到了這一步,連寒暄都做不到。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聲音帶著幾分澀意。
“那人靠譜麼?”
她知道了。
江慕之的喉嚨密密麻麻滾著酸澀,張了張口,又緩緩閉上。
她無力地點頭,好像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挺……挺靠譜的。”
容非瑾輕笑,或者說苦笑,她隻是不想江慕之擔心:“真的麼?我怕她對你不好。”
“會對我好的。”江慕之好像說不下去了,壓抑了很久的眼淚一刹那布滿臉頰,她嚐到了苦澀的味道。
又是沉默,良久,她笑得更大聲,反複確定:“真的麼?你眼光一向不太好,要不然也不能看上我,我,我有些擔心……”
聲音卻一直在抖,顫唞得,江慕之甚至聽見她上牙磕到下牙的聲音。
江慕之絕望地捂住嘴,緩緩蹲下`身,無聲地哭著。
“阿瑾……阿瑾你,你別這樣,真的,別這樣了。”
“我知道,我也不想這樣的……我隻是怕,怕你再碰見一個像我這樣的人……她、她,我認識她麼?”
江慕之咽下哽咽,“嗯”了一聲:“是醫燃。”
“醫燃啊……”那邊好像重重鬆了口氣,釋然又絕望地重複著一句話:“那挺好的,挺好的……”
江慕之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
容非瑾似乎在沉思。
半晌,收拾好情緒,才輕輕開口:“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幸福,希望你可以重新開始,一邊希望卻又害怕著,怕你會愛上別人……然而等你真的想通了,我又擔心那個人會傷害你,可卻我忘了,其實傷害你最深的人是我。”
“是我對麼?”
她並不是在問江慕之,而是在問自己。
“你那麼聰明,肯定已經猜出來幾分我離開你的原因,從我說我愛你的那一刹那……可不管有沒有苦衷,我終究是害了你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