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綠曼巴之信(1 / 2)

隻見疤臉迪的鐵灰機械腿緊緊絞著半隻蛇臂,馬達瘋狂發力的聲音甚至蓋過了觀眾的嚎叫。

單憑機械出力幾乎不可能扭斷靈活的伸展結構,但疤臉迪的目的本來就不是關節,而是——關節間柔韌的彈性材料。

此時,機械腿上看似無用的橫排倒鉤終於發揮了作用,一排排的金屬倒鉤見縫插針,死死鉤住蛇臂環節間柔韌的聚氨酯橡膠層。

蛇臂的伸展彎曲除了球形關節和疊層金屬,很大程度要依賴這聚氨酯橡膠層的高彈緩震性能。這些橡膠質埋在蛇臂內圈,平時就算彎曲伸長也有外層如蛇鱗一般的疊層金屬保護。

但現在蛇臂以一個極限的伸展度被扭住,有限的蛇鱗護甲也沒法完全覆蓋保護,給了倒鉤可趁之機。

倒鉤們刺進橡膠層,隨著馬達的嘶鳴聲不斷劃開一道道裂痕,疤臉迪一邊格擋,一邊用快意吞噬著桑萬的憤怒。

左蛇臂結構的緊湊性和堅韌性正隨著橡膠層的損壞一步步喪失,觀眾們甚至能通過投影儀的擴音器聽到蛇臂滯澀摩擦的吱吱聲。

終於,在一聲不堪重負的撕裂聲中,桑萬的左蛇臂宣告報廢。各個鱗片、關節鬆散的連在一起,完全沒有了最初的流線緊致,破損的導線還時不時迸濺出失控的火花。

“叮—叮—叮!”

疤臉迪的殘忍笑意在鍾聲中更為燦爛,下回合他贏定了。

唐頓盯著那隻報廢的蛇臂,雖說主體關節並沒有斷開,基本的活動功能還在,但失去了大部分聚氨酯橡膠層的機械臂,用起來鬆鬆垮垮效果極差,和提線木偶沒什麼區別,在這種準騎士級的對壘中毫無用處。

桑萬下回合隻剩一隻手,對手雖飽受打擊狀態不佳,但起碼機能完整,一拳對四手,怎麼看都是必輸的下場。

“還什麼蛇拳,我看根本就是個蛆!拳頭騎臉還被反殺,不配贏!”唐頓左邊的觀眾滿臉忿忿不平。

唐頓右邊的觀眾又叫罵道:“絕對是假賽!桑萬肯定吃了!這不明演嗎!”

從穩贏到必敗,現場有些承受能力不好觀眾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不是雙目通紅氣喘如牛,就是青筋暴露渾身打顫。

個別回本無望的賭徒甚至開始鬧事,站起來朝投注機器人發瘋地亂踢亂打。

不過格鬥場對這種情形似乎多見不怪,早已安排好的小龍人們衝進場內,抄起電棍就是一陣連打帶踹,最後拎出場外的時候還不忘用眼神和電棍狠狠威懾一番躁動的觀眾。

“你看那個豬腦奧利弗,不下疤臉迪,今晚把他底褲都輸光!看他還硬不硬!哈哈哈!”

那些下注疤臉迪的人現在自然是春風得意,飄飄欲仙,大聲嬉笑著那些下錯的“笨蛋”,仿佛結算的盧索已經打進了他們的賬戶,還有點後悔怎麼沒多壓些呢。

“我跟你說,下回合開局要不了一分鍾,疤臉迪就能直接KO,不信咱們賭一把。”

“一個‘收!''就完事兒了,看見沒,跟著我Rotk下疤臉迪沒錯吧。”

兩分鍾的休息時間對於桑萬好像格外漫長,坐在對角的疤臉迪一臉獰笑地盯著他,像在看一個即將被錘扁的番茄。

蛇臂橡膠層作為隱藏的弱點之前沒怎麼暴露過,被疤臉迪如此針對性的破解,明顯是自己的機械師團隊出了叛徒。

還未等桑萬多想,叮叮的鍾聲已經響起。

第三回合,開始!

疤臉迪一上台倒沒有急著追求KO,反複挨打積下的戾氣催生他暴虐的想法,他不僅要贏,還要把這個該死的猴子打殘廢。

Honour大賽不同於骷髏黨的狩獵盛宴和狂躁幫的狗鬥場,刻意擊殺落敗對手是不被允許的。

疤臉迪自認還沒有那種自如控製力道恰到好處讓對手死撐而亡的技巧,那就在桑萬徹底倒下前給予他最可怕的懲罰,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最殘暴最凶狠,還能提升自己的威名。

他在台上圍著桑萬不緊不慢的踱起步來,鐵灰的機械臂傷痕累累,斑斑的血跡也沒有擦掉,在燈光的映照映射著死亡的氣息。

“哼,臭猴子,現在輪到爺爺陪你玩玩了!”

話音未落就是一套兩拳組合打,桑萬除了右手積極格擋,還試圖用報廢的左手稍微阻礙一下拳勢,但說實話意義不打,明顯慢一拍的左手壓根追不上疤臉迪暴戾的直拳。

桑萬幹脆放棄了這一想法,將疲軟的左臂固定橫在腰間,以求抵抗對手向關鍵部位的重腿,僅靠一隻右手和步伐在台上與鐵拳周旋。

疤臉迪倒是壓根不急,他鬣狗般的雙眼緊盯桑萬的沒有機械保護的雙腿和胸腹,心裏盤算把肋骨和腿骨打斷需要幾拳幾腳,還要提防著那隻僅剩的蛇臂,他可不會讓對手有翻盤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