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定。”江聿森如果知道嶽元做了個幸福的小女人,估計也會很高興的。

郭郭最終還是沒有和沈家二老一起回Y市。江南雖然在二老麵前為她正麵側麵的說了幾籮筐好話,老人心中也明白不能全怪郭郭,卻還是一時拉不下麵子來接受郭郭。加上郭郭做交接耽誤了幾日,趕不上老人的日程,所以她隻好晚了兩日再回去。

江南執意去機場送他,郭郭見不得離別不想她送,可江南說:“不管!你這次走,我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你,你不許攔我。不然我詛咒你的灰機掉下來。”

江南也買了同日去婺源的機票,送完郭郭她自己便也走,郭郭說:“你堅持送我,是不是就想蹭我的車呀?”

郭郭也問她為什麼這麼急著去婺源,江南笑笑說想給自己放假,而真正的原因,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郭郭,她不願郭郭再為她操心了。

目送著郭郭瀟灑地走遠,江南心中放下了一塊石頭,卻又壓上另一塊更大的石頭。她為傷痕累累的郭郭終於找到方向而高興,卻為一位終極好友的離開而傷懷。

其實,江南是背著江聿森去婺源的。雖然他沒理由阻止她,可是有種莫名的情愫讓江南覺得,一下子說不出口她要離開他去獨自旅遊。她不明白,其實那種感受叫離別。

江聿森傷口已經拆線了,防感染的針也隻用注射一次了。他早就生龍活虎地去上班了,江南還特意買了一支國外進口的蘆薈精華給他,要他摸在傷口上免得留疤。江聿森苦笑著拿著蘆薈膠說:“我自己怎麼往後背塗?”江南臉瞬間紅了,赧赧地說:“不用就給我,惡貴的呢!”江聿森卻拉開抽屜把精華放進去,說:“能讓你吐點血不容易,我雇個保姆替我塗就是了。”

江南上機比較早,就翻出一本介紹婺源的旅遊手冊研究,想著一定要去嚐嚐已經上了國宴的清蒸荷包紅魚。

這時鄰座的人來了,打開行李艙放了東西後坐了下來。江南起先沒注意,後來覺出那人一直看她,她有些莫名其妙地從書裏抬起頭來,“易飛?”

易飛笑著點點頭,“江南,好巧,你也去上饒?”

江南揚揚手裏的書:“我去上饒婺源。”她猛然記起郭郭警告她,易飛很有可能是那件惡性事故的參與者,心裏一陣起膩。這樣的巧遇,更是讓她不安了。

“婺源是個好地方,不過現在去已經錯過了好時節了。”易飛眼睛微彎,盈盈的都是笑意。

江南也知道,夏末不是去婺源的好時令,早已看不到那滿山遍野的黃花了。“沒關係,我也隻是去看看,我母親的老家在那裏,我正好去探親了。”說完她又後悔,竟然在易飛麵前提起母親穆安。

易飛的眼黯然了下,眼睫低低地扇了幾下,“你是說穆安?”

江南吧唧了下嘴,“嗯,易飛,其實,江聿森是不是都和你講過這些事情?”

“什麼事情?”◎思◎兔◎網◎

“算了,沒事。”江南扯扯嘴角,決定還是暫時不要捅破這層窗戶紙。

易飛便就打住,漫不經心地開始翻報紙。

江南看他側臉專注的樣子,心裏有個角落微微動了下,自己是不是同他流淌著相同的血?江南穩住搖晃的心神,繼續看她的婺源風光圖。

易飛是聽嶽元說江南要去婺源,正好他手上的一個項目在上饒,原本安排了下麵一個人去,而現在他決定自己親自動身了,沒想到竟然在飛機上就遇見了江南。

初聽見江南提及穆安,易飛的眉骨突地跳了下。他忽然意識到母親這個詞離自己這般近,近到他即將踏上母親生活成長的家鄉土地,呼吸她曾經呼吸的空氣,看她曾經凝視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