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的人,手裏飛快地耍著一把刀,斜眼覷她,不屑地說:“算你點背,誰讓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管了不該管的事呢。兄弟們,上!”說完三人便縮小圈子朝郭郭撲來。

意料之外地,身上並沒有利器劃過的疼痛感,原來是沈喜寶突然擋在她前麵,用胳膊替她挨了這一刀。沈喜寶憨憨地衝郭郭笑了,說:“別怕。”

之後的事情,像是電影回放一樣,清晰卻不真實。

郭郭打了110報警,沈喜寶邊護著她邊和那三個人肉搏。但畢竟是以一敵三,喜寶又是赤手空拳不比對方有刀在手,逐漸落了下風,隻能硬拿身子去擋刀子。郭郭哭著喊他說:“沈喜寶,你走!我不愛你,我不用你管我,你給我滾!”卻根本不起作用。沈喜寶用盡全力護著郭郭不讓那三個人近的她的身。遠遠地聽見警鈴聲,那領頭的混混惡狠狠地啐了口,抓過郭郭的皮包,就領著他的人跑走了。

郭郭視線已經紅了一片,滿滿的都是沈喜寶的血。她抱著他,拚命捂他那些止不住流血的傷口,說:“沈喜寶,不帶你這樣的,你說話呀!你別嚇我……”可是她的喜寶卻沒再回應。

沈喜寶,沒有呼吸,沒有心跳。

“郭小姐,謝謝你提供的線索,我們會盡快破案的。最近局裏正在嚴打這類惡性事件,有進一步消息的話我們會盡快通知你的。”警官聽郭郭講完事情經過,又對幾個細節提問了下,便結束了筆錄走了。

郭郭自己躺在病床上,望著雪白的天花板發呆。她忽然想吃巧克力,就是小時候的幾塊錢一大板的那種,就是沈喜寶第一次和她搭訕時買的那種。她翻了個身,側躺著看自己手臂上的傷口。細細的紅紅的一道,連繃帶都不用纏。那他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刀口子,是如何的血肉翻飛呢?郭郭閉上眼睛,淚水嘩啦啦地湧出來,在枕頭上開出一朵花來。

江南和鄭曉東直到吃晚飯時候才被撕開膠帶,解開眼罩。手腳依然被捆著,由兩個蒙了麵的人給他們喂飯。

說是喂飯,其實就是胡亂塞幾口麵包,灌幾口水。鄭曉東強得很,頭一偏,不接受這種待遇。江南歎口氣,由著那個人喂了。

那兩個人喂完江南就關門走了,屋子裏也沒有了光亮。

江南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打量了四周一下。這是一件空屋子,沒有窗戶沒有管道,唯一的光源就是從門縫透過來的微弱燈光。這房間簡直就是為了存放人質而設計的。她用腳碰碰鄭曉東,說:“下次喂飯的時候記得多吃些。”

鄭曉東沒有說話,江南就繼續說:“他們肯定用咱們換大錢,吃他們點咱就少虧些。”

黑暗中鄭曉東笑了,他說:“江南,你嚴肅些,人家這打劫呢。”

“你說,他們用咱們去找誰要錢?”

“肯定是江聿森。”鄭曉東輕哼了聲。

江南有些黯然:“他會答應嗎?他最不喜歡別人威脅他了。”

鄭曉東張了張嘴,沒有回答江南。在江聿森的資產負債表裏,她是最名貴的資產,值得他背上天大的債務、犧牲地廣的權益。

而此時,江聿森正在辦公室裏,對著麵前的那頁紙和江南的車鑰匙怒發衝冠。

他的眼睛狹長,眯起來的時候像一把刀,淩厲且寒光凜冽。

對方的要求相對於其握在手中的籌碼來說,並不苛刻,簡直是相當實惠了。第一,放棄辰翔公司與DG公司合作的IT項目,第二,帶一千萬人民幣現金來贖江南和順手牽羊的鄭曉東。

江聿森剛收到這份快遞時,一拳就砸在辦公桌上,震得來給他送快遞進來的陳瑟猛地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