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見麵開始就一直不停地和他作對,總是看不慣他獨占母親的傲慢模樣……我也想過勉為其難地接受這樣的父親,但是努力了九年,也僅僅隻能做到稱呼他為父親的程度。”
“那家夥馬上就會到這裏來了,雖然還是有點隔閡……不過,我想,如果自己能夠更加坦然地叫他一聲父親,你一定會很開心吧……這樣一想,那家夥似乎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
身後的木格拉門發出了移動的聲響,隨後是時人極度不爽的聲音。
“我說了多少次了,朔夜還活得好好的,你幹嘛對著一大堆靈位說話?想詛咒自己親媽啊混蛋小子?”
“既然外公到這裏來找我,是不是說明,他已經到了?”未離沒有回頭,極力壓抑著自己顫唞的雙手。
“啊……鬆吉剛剛通知稻荷,神田優已經通過鎮裏了,現在估計已經到了神社附近。”
“……這樣……嗎?”
“優……近鄉情更怯也不是你這樣的啊……”
拉比哭笑不得地看著站在鳥居的柱子後麵的好友,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臂,“走啦,自己兒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住手……快住手,你這笨蛋兔子!!!”
一隻手被拉比拽著,優立刻用另一隻手拉住鳥居的柱子,打死也不肯再往前一步。
“老頭你不要光看,快來幫幫忙啊!”拉比回頭招呼著自家書翁。
“太不成熟了。”
有著一雙熊貓眼的矮小老人輕哼一聲,飛身上前,抬腿用力一踹,優就這樣帶著還來不及鬆手的拉比飛上了高度累計將近一百米的石階,兩人劃出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終點正好在神社門外,也給了剛到門口的未離一個意料之外的大驚喜。
“……不敢當。”孩子立刻往旁邊一讓,眼睜睜地看著優和拉比在麵前摔成一團。
“哦呀哦呀,這個出場方式倒是挺拉風的~~~”時人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頗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哼。”
優氣急敗壞地站起來,用力拍幹淨了身上的灰塵,與一老一少在門口對視著,眼刀狂飛。
“先進去再說吧。”隨後趕來的書翁說道。
未離看也不看優一眼,轉身帶著訪客朝櫻家大宅走去,身後是時人,優和書翁並排走在後麵。
“喂,你們等等我啊……”
——這是被忽略好久的拉比。
一番寒暄之後,書翁想起離開教團之前迪耶特元帥的囑托,於是遞了個眼神給時人。後者會意,立刻起身,強行帶著優和拉比去布置客房,讓書翁有機會和未離單獨談話。
沒有理會送到自己麵前的茶碗,書翁看了一眼對麵神情寧靜溫和的孩子,暗歎朔夜在繼承者這方麵的眼光真是高出自己太多。收斂了心神,停頓一下之後,嚴謹地按照禮節三轉茶碗,慢飲,然後奉還。
“雖然有管別人的家務事的嫌疑,不過……”
“不妨直說。”孩子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神田他的生命,隻剩下一年左右了。”
“……”
“雖然事實擺在眼前,但是某些人始終不肯接受,兩年裏重複了無數次試驗……我想,你應該清楚他們的作風吧。”
“所以作為十一年前製造第二驅魔師試驗的唯一成功樣本,父親又被他們窮折騰了吧……沒有母親提供靈力,那個沒有解除的咒印隻是雞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