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用力搖搖頭,圓溜溜的黑眼睛裏,滿是對未知事物的恐懼。

“嘖,你那是什麼眼神啊?我家朔夜又不會真的把你當成麻薯吃了!”

正在對著一群小倉鼠發泄著心中的不安,時人感覺到褲腳被什麼東西扯了扯,低下頭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圓圓的白色使魔。剛才扯他褲腳的,就是使魔的兩條觸須之一。

“……是你?”時人的語氣中帶著絲毫不加掩飾的憎惡,好像看到了什麼肮髒的汙穢一樣。

白色的觸須卷住了時人的手腕,使魔用力將他往某個方向拖著。華羅並不是沒有發現時人對自己的戒備和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若有若無的殺氣,但是現在,他已經不能再顧忌什麼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要是沒有天大的事情卻耽誤了我的時間……不要以為你是我小舅子我就會手下留情!”

出賣朔夜的賬還沒有跟你算,居然就跑到老子麵前蹦躂,正好魯貝利耶又不在,哼哼哼~~~

華羅稍稍往後挪了一下,避開了迎麵噴來的口水,卷起一支鉛筆在麵前的白紙上快速寫下了幾行文字,然後將紙推到了時人眼前,示意他先看了再說。

“看不出來啊,原來你的漢字寫得還是能夠看的……等一下,你說什麼?!”

雙手用力抓住了那張白紙,時人的身體在顫唞。

“華蓮她……居然做出了這種事情……她居然……居然……”時人將紙張握得皺在了一起,“這和殺人有什麼區別?!!!”

雖然身為忍者,過去為了任務,手上也有為數不少的人命,但是時人也能夠拍著胸膛自詡,除了人物對象以外自己從來沒有殘害過無辜。但是華蓮的做法,卻……

“為了從教廷手上把久夜換回來……她還真是狠的下心……當初不把久夜送走,不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嗎?!”

聞言,華羅不屑地動了一下`身體,拖過另一張紙,提筆寫道。

「要是你沒有跟姐姐發生爭執,一直留在櫻鷺宮支持著她的話,她也不會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將神田優送到教團了……這件事情,你不是也要負擔一半的責任嗎?更何況,要不是你的幫忙,姐姐也不會開發出那種咒印!」

“誰知道她會拿救人用的東西做那種事情啊?也虧她想得出來,把記憶與咒印綁定,這樣不論死多少次,都能將咒印轉移到別的個體上,連帶記憶一起……這還真是……”

時隔九年,自己犯下的罪孽回到了女兒身上嗎?

時人握緊了拳頭,用力砸在麵前的玻璃茶幾上,引來了華羅的一對白眼。

「雖然魯貝利耶現在不在,但是你敲壞了他辦公室裏的東西,他回來了一樣找你算賬。」

“我沒敲死他算是看在交情上打對折了!”

「我知道未離被帶走的事情對朔夜來說打擊很大,但是那個小鬼本身,也很有問題不是嗎?明明朔夜半年前才跟神田優那混蛋第一次……那個,但是他卻擁有兩個人的遺傳物質,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現在已經七歲了!」

“人小鬼大的家夥,雖然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不過他是朔夜的兒子這一點我大概是可以肯定的,回到過去這樣的事情雖然不可思議,但是現實中並不是不存在的。”

因為時人本身,就是原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相比之下隻是回到原本世界的過去的未離,反而更加正常。

「但是別忘了,把神田是姐姐送到教團的籌碼這件事情告知朔夜的,就是這小子。」

“這就是我困擾的地方呀……”

時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理論上來講,未離作為朔夜和神田的孩子,是不會做出傷害他們的事情的,而且一旦在這個時代做出了什麼改變,說不定連未離這個存在都會被抹殺掉……停!就是這裏!!!”

「發現什麼了?」

“未離跟朔夜說那件事的時候,就是朔夜和神田呃……那個的第二天下午啊!!!”

「你的意思是,朔夜現在已經……?」猜到了那個可能,華羅用來寫字的觸須都在哆嗦。

“……十有八九了!”時人咬牙切齒。

「要不……我們現在弄點紅花放在朔夜的飯菜裏,提前做了那小子?」華羅寫下了一行極具陰險意味的話。

“……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會把你推出去頂罪的。”

時人撇撇嘴——要是被朔夜發現了,下場絕對無法想象……突然發現討論的話題越跑越遠了……

「那麼回到原來的話題,未離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讓朔夜的情緒失控到連聖荊棘都無法封印的地步?」

皺起了眉頭,時人用力咬了咬指甲:“這樣做對他來說有什麼好處嗎?或者,是有人在背後指使的?”

「朔夜失控了,最大的受益人就是那個人……但是身為朔夜的孩子,怎麼會與她合作?更何況未離的身份也有很多疑點……」

“早知道會這樣,當時就不該把死海文書給庫洛斯了……上麵那麼多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