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搖頭,“喜歡才心軟。”
“哦、哦……”
正準備過來的木靈修和千年在遠方遙望,抖落一地雞皮疙瘩。
“剛才找久久是想幹嘛來著?”
“糖沒了。”
“……去買吧。”
“好。”
………………
“話說回來,師父很在行呢……對那種話……”木靈修走在淼城的街道上,回想了一下,發現很久以前,陸遠白就經常麵不改色地說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千年低頭看了他一眼,木靈修受傷後也不知是不是傷到骨骼了,除了臉長開了,個子倒沒什麼變化。
“我也說的出來。”
“是嗎?”木靈修抬頭與他對視,狐疑道。
“嗯,你想聽麼?”
“哈哈……”木靈修想笑,然而千年突然湊近他,臉上的線條冷得仿佛能冒出冰碴子。小動物般的危機感應陡然冒出來,木靈修僵硬地搖頭,結結巴巴地說,“不、不用了。”
“哦?那真是可惜了……”
這個陰森到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阿修……沒想過離開小姨,搶回墨羽族族長的位子麼?”
“沒、沒有……我若真心為墨羽族著想,就不能讓桄居離開。”
“你從來沒想過回去麼?回地淵去。”
老老實實搖頭。
千年:“……”
“男人該有抱負!”千年繃不住了,皺著眉大聲說道,“不該成天躲在女人背後!”
“哦!”木靈修了然地點頭,“千年有什麼抱負?”
“……”
“嗯?”
“……”
千年一再的沉默讓木靈修有些失落,“你最近,戾氣有點重。”
“……”
“久久說,戾氣太重對你身體不好,妖靈很容易擴散。萬一要成了妖族……”
“有何不可?”
“?”
“妖族有什麼不好?”少年直視著前方,目光堅定,眸子裏像有猛獸,咆哮著意圖衝破桎梏,“我就要做妖族。”
他昂起下巴,以傲視一切的態度。
“為、為什麼?你的親人,都是神族啊。”
千年眼角瞥向他,木靈修的臉上蒙著一層細汗,大概被他嚇急了。也是,傅久久雖然沒說,但的確是希望他偏向神族的。他也覺得這樣不錯,在這世上,終歸是神族的身份方便些。
直到前幾天為止。
傅久久打磨一麵鏡子,陸遠白歇了,她不想打擾他,便叫千年給她送飯。傅久久試圖磨出一麵通曉未來的鏡子,這事他和木靈修都知道。可那天他看見的鏡子和之前的不一樣,便覺得有些奇怪。
“這是另一麵鏡子。”傅久久說這話的時候帶著狠厲,“天帝有的,我一定做的出來。”
“什麼意思?”
傅久久平了平火氣,“能窺視他人的鏡子。我原想我的神翼……是因為我對阿遠有不幹淨的心思。可是,我們並非兄妹不是麼?為什麼我的神翼還會折殞?那個老奸巨猾的臭小鬼,為了讓阿遠和我背上不倫的罪名,在合適的時機合適的地點,把老子的神翼劈沒了!”
九川神女淪為妖神,確實會讓人想一探原因。
傅久久還在氣急敗壞地說著,千年已經無心聽了。既然是能夠說出來的事,對傅久久來說,那就不是什麼大事了。
可是那件事卻在他心裏留了根。連陸遠白那樣強大的人,也不能保全傅久久。他傅千年空有龐大的靈,卻不能運用自如,怎麼守護自己重要的人?
“千年?”木靈修小心翼翼地喚醒他。
“……我隻是想重要的人受到傷害時不會受到束縛罷了。”千年輕描淡寫地敷衍過去。
天族自視清高,不得誤殺、濫殺。妖族則沒那麼多的忌諱。
傅千年:可以隨心所欲地殺人了。
木靈修:這孩子怎麼了!?
尾聲
“喂!你有沒有見過這兩個人!”一隻沾滿鐵屑的手氣勢洶洶地拍在櫃台上,下麵壓著一張破得不成樣子的紙。
“姑、姑娘?”掌櫃的快被嚇哭了,瑟縮著探上前。
麵前這人不過十五六歲的身量,戴著邋遢破爛的氈帽,衣服是和帽子同款的破爛。她手指的骨骼粗大,力氣不小,木製的櫃台竟然凹了下去。掌櫃的見過找茬的,沒見過還沒點東西就找茬的,尤其還是個神族。
是的,這個全身上下泛著濃濃窮酸氣味的小乞丐是個神族。
掌櫃的內心哀嚎,他老實本分在官道上搭個小篷子都遇上這等倒黴事。
“嘖!人族的小奶娃子膽子就是小。”小乞丐念了幾句,稍稍退開。
掌櫃的感覺呼吸順暢了些。雖然知道神族長壽,但被個小女娃叫作奶娃子真是心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