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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他所身處的地方,看起來無疑是個海島,島上的樹木花草,有很多都是燕映之以前從未見到的,腳下的沙灘潔白柔細,海水湛藍如碧,他甚至還在島上發現了許多的果樹和一灣清泉。
這樣看來,起碼短時間內,吃喝是不用發愁了,可如果沒有船隻經過,難不成他要一直被困在這座島上不成?
燕映之目光微沉,試探著往島中走起,但越往裏走,他的心反倒逐漸放下了。
他已經發現,這裏的花草明顯又被人修建過的痕跡,甚至還發現了一些裝著金銀和衣物的箱子,也就是說,這座島上一定還有其他人在,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搭上回到陸地上的船。
然而燕映之的運氣可能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好,直到日暮西沉,他也沒有發現除了他之外的任何地方個人,更沒有找到楚留香的身影。
夕陽早已隱沒在了山後,島上一片黑暗,他停下腳步,定了定神,認準了一個方向,又走了半個時辰,竟走入了一片花叢中。
周圍沒有一點燈光,也看不到月亮,身邊傳來的花香雖然芬芳甜美,可是他已被熏得連頭都有點發暈。
燕映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不抱什麼希望地朝遠處望去,卻猛然發現,前方亮起的一盞燈。
這燈亮得奇怪,恐怕會有什麼陷阱,可要是就這麼等在原地更不是辦法,燕映之思考了片刻,還是決定過去探一探。
燈光是從一扇雕花的窗戶裏露出來的,那是一棟花軒,朱欄回廊,建築得極華美精致,燕映之閃身掠入窗戶,可他才剛一進去,屋裏站著的八個人已同時向他撲了過來。
這八個人動作雖然並不十分敏捷,但配合得卻天衣無縫,滴水不漏,好在燕映之早有準備,在落地的一瞬間就放出了盾舞,將那八個的通通攔在了盾圍之外,而這時候,他也已經發現這八個人全都是木頭人。
即使製作的再如何精巧,木製的假人在麵對玄鐵重盾時,也毫無抵抗能力,很快就變成了破碎的木塊,燕映之收回了盾,緊蹙的眉頭卻沒有放鬆下來,這裏實在是太過古怪,而且眼前的情景也正是他最不會應對的。
以往有楚留香在身邊,他倒是不用費力去考慮這些,不過現在孤身一人,除了小心謹慎一些,似乎也沒有什麼其他辦法了。
就在燕映之細細打量著這間屋子,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線索時,他忽然感到一陣勁風正朝他的背後襲來。
這個距離躲閃已經來不及了,燕映之下意識開了盾立,正要提刀而上的時候,卻發現門口的人並沒有要繼續動手的意思。
到底是自己未經允許就闖入別人的房間,燕映之自覺理虧,正想要向那個肩頭暈開了一片血色的白衣男人表示歉意,卻見那個白衣男人原本十分俊朗的臉奇異的扭曲了起來。
這種表情不像是疼痛,倒像是……快意?
對於自己的這個判斷,燕映之有些不敢相信,可那個白衣男人已經趁著他驚訝之時衝了上來,竟好似要去擒他握刀的那隻手。
燕映之手腕一轉,本能地把陌刀揮出,隨即警惕地向後退了幾步。
銳利的刀鋒在白衣男人的胸`前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鮮血噴湧而出,可是那個男人卻恍若未覺,灼灼的目光在燕映之的臉和陌刀之間來回掃視著,而他說出的話也更加讓燕映之感到難以置信——“下手夠重,我喜歡。”
看著白衣男人伸出舌尖舔去唇邊滲出的血跡,滿臉興奮的神色,燕映之隱約意識到,麵前這個男人恐怕對疼痛有著特別的嗜好。
盡管燕映之不願旁人的興趣多做評價,隻是這男人的眼神卻讓他感到極為的不舒服,但當他正瞄準了未關上的窗戶準備離開之時,那男人好像猜出了他的想法一般,以一種十分篤定的態度說道:“你走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