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間,他不知道到醫院來了多少次,每一次都是因為莫輕歌。他害怕,害怕失去。

當莫輕歌飛身為他擋子彈時,有感動,但更多的是憤怒與無奈。他寧願那顆子彈穿透的是他的胸膛。

病房裏一片沉默,許錚然和莫輕歌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一個喂粥,另一個吃粥罷了。

沉默,在蔓延。

“你以後不要再這樣了。”在許錚然的認知裏,哪有讓自家愛人為自己擋槍子兒的?

“我們是一體的。”莫輕歌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就不明不白地吐出這麼一句。

“不要再舍己為人了,老子不需要!”許錚然梗著脖子,到底是怕自己的聲音對輕歌的病情有什麼影響,他將所有的憤怒都壓抑在低吼中。聽得這憤怒的低吼,莫輕歌略有些不自在,他看得見,看得見錚然眼睛裏清晰可見的血絲,看得見那嘴唇周圍一茬又一茬的胡子。

“錚然,我們是一體的。”抿了抿嘴唇,莫輕歌此時的聲音有一絲不可察覺的顫唞。一體的?一體的。

許錚然也沉默了下來。他們是一體的。他和他都是男的,他和他體力相當。他們之間應該是並肩戰鬥,不存在誰為誰抵擋風雨。他們既是戰友,又是伴侶。

莫輕歌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唇,如果莫母還在的話,她一定看得出莫輕歌此時的緊張。莫輕歌從小到大屈指可數的緊張。

“錚然,我說過。你是我除了母親之外,最愛的一個人。”

許錚然徹底沉默了,知道這時候他才知道這句話的分量。他滿心喜悅,但與此同時,心底的一絲煩躁不安卻如同魔鬼的種子一般,悄然生長。

“咳咳。”

病房門口的咳嗽聲讓病房裏的兩個人同時目光漂移。一個滿頭華發身坐輪椅的老婦人,她看起來和藹可親。

“奶奶,你怎麼來了?”

這人正是唐華容說過的許老太太。

“你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坐得住,我可坐不住。”許老太太自己轉著輪椅劃了過來,臉上的擔憂之情滿滿的。

“奶奶,我沒事兒。”許錚然誰都不杵,就怕他奶奶。此刻麵對奶奶,身材高大的他竟然像條哈士奇一樣把自己縮了起來。這幅模樣,看得莫輕歌隻想笑。

“你就是然然喜歡的人了吧。”許老太太雖然身材瘦小,但氣勢卻很強。她上下打量著躺在病床上的莫輕歌。此時的莫輕歌很是虛弱,在外界看來可以算得上是在鬼門關外走了一遭。整個人看起來毫無血色,陽光灑了進來,給窗邊的盆景、床上的被子都弄了一層金光,惟獨缺了莫輕歌。

“許奶奶你好,我是錚然的愛人。”

莫輕歌強勢地宣告了許錚然的所有權。愛人和喜歡的人可是兩個概念。

“我們許家的人,一生隻能有一個愛人。”

“你能夠保證嗎?”

保證什麼?

讓莫輕歌保證什麼?

保證他不變心,還是保證許錚然不變心?

心下百轉,莫輕歌還是迎著許老太太的目光,堅定地回答,“能。”

莫輕歌他能保證,但是,與其說他是相信自己,還不如說是相信許錚然。他相信許錚然,不會放手。

“好。”許老太太直視著莫輕歌,探究的目光一刻都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過。直到這一刻,這目光才柔和了下來。“你一定要記住了。”

·●●

一月後

莫輕歌的身體素質,讓得許多醫生嘖嘖讚歎。這才一個月,就已經完全好了。要知道送過來的時候離死亡隻有一線之隔。

莫&許家中

“我回來了。”一進門就聞到了撲鼻菜香,許錚然立刻奔向桌子抓了一塊菜,眯著眼讚歎道,“輕歌,你真是越來越賢惠了。”

廚房裏的莫輕歌:……

“嗯?我也這麼覺得自己越來越‘賢惠’了,尤其是在晚上。”

“唰”的一下,許錚然的耳根又紅了,他本以為自己的臉皮已經夠厚了,但萬萬沒想到,還是沒有能夠抵擋莫輕歌的調/情。

“這個是……”被調/戲了的許錚然這才發現桌子上的紅色小盒子,愣了一刻才打開——一對對戒!

恰逢莫輕歌端著最後一盤菜走過來,路過許錚然時,他輕輕說道:

“我愛你。”

“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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