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些我們解也解不開的秘密,就好象,我直到現在也不明白他們最後一次見麵時,小米為什麼不說出自己的真心話,而隻是反複地跟他說對不起。”
建豪默默思量,沒有把謎底告訴她。
黃昏時分,建豪和簡影各自背著熟睡的小雨和夏雷離開校園,很偶然地,看見一位年邁的園丁,拿著竹掃把呆立在草叢中,望著遠方喃喃自語。
建豪忍不住走上前,笑咪咪地問道:“老伯,您在看什麼?”
“怪事,真是怪事,那兩棵櫻花樹,快二十年沒開花了,才一眨眼的功夫,竟然開成這樣,這簡直太奇怪了。”
他們驀然回首。
果然,不遠處,滿樹櫻花,如火如荼。
這時,簡影突然明白了。
當年,小米的那些對不起,實際上,是一句很完整的話。
她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對夏吹說著:
對不起,其實,我很愛你。
(完)
02.11.15日一稿
02.11.20日二稿
03.1.8日三稿
03.6.3日再度修正
後 記
沈星妤
2002年的上海,到處洋溢著庾澄慶的《情非得以》,我卻把自己關在家裏寫這樣一個故事。
不久前的一天早晨,我把咖啡端到陽光下喝,為了想一想這個故事到底是怎麼開始的,結果發現,靈感隻是來自一個可愛的女孩對我說過的一句很可愛的話。
她說:“我哥哥要娶老婆了,我難過得快要死掉。”
當時,她的眼睛有點紅,象兩顆尚未成熟的櫻桃,於是,我便看見了小米。
寫完《盛夏的櫻花樹》是冬天,有個大同的小女孩寫信對我說:“這是我有生以來讀到的最動人的故事,可是,你為什麼要讓我哭呢?”她告訴我,小米的日記讓她整個冬天都沉浸在憂傷的懷念裏。
“把故事寫完吧,”女孩又說,“我想知道那兩棵盛開的櫻花樹有沒有結果。”於是,便有了《沙戀》。
這兩個幾乎與我素不相識的女孩子讓我忽然意識到,這世界上生活著這樣一群人:他們一輩子惦記一個人,到死,也不會說出來。
那是一群注定要沉默、要孤獨的人,我無法確切地想象出他們的容貌,隻因他們如此相似,如果你從這一處的窗戶望出去,他們就淹沒在大街上、人群中,可是,你永遠無法辨別他們。
也許有一天,你我也會成為這樣的人。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我一直固執地認為,自己之所以選擇當個小說家,是為了替那些一輩子沉默的人說話,所以,我沒有把夏吹和小米的故事寫成一個童話。他們不是童話裏的人,他們活生生地存在於七十年代、所有普通人的眼睛裏,因此,我熟悉他們的容貌、他們的生活、也見證過他們的愛情。
很可惜,他們不是童話裏的人,否則上帝會允許他們創造奇跡。
事實上,我也一直被夏吹和小米之間那種令人心碎的感情糾纏得難以自拔,但是,心碎之後,逗留在心頭更多的卻是幸福,一種塵世間已不複存在的幸福,很強烈,很強烈……
故事終於結束了,我想踏踏實實睡一覺,把所有的情節拋在腦後。
不過我想,日後有很長一段時間,隻要我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浮現起校園裏那兩棵如火如荼的櫻花樹。
或許,你也會有這樣的感覺吧。
星妤
2003年1月8日
上海 神秘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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