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身子有點不太舒服。”

“你趕我走?”靜淑難以置信地問。

衛均撇過臉,默認了。

靜淑一見,氣都湧上來了,眼眶都紅了,硬是梗著脖子,沒有在他麵前落淚。他們兩人好了這麼久,雖然她一開始對他確實有所圖,可後來,她是真心實意待他的啊。

她也不想尚駙馬,就因為如此,她猜想請他幫忙看一看,選個好掌控的人,以後成親了,兩地分居,互不相幹。

她這麼做不都是為了他麼?他到底在氣什麼?!靜淑咬了下下嘴唇,抖了抖,埋頭快步離開。

衛均腦子裏頭滿是她求他幫選駙馬一事,臉色沉如墨汁。

小太監走進來時見衛均這副模樣,嚇得差點魂飛魄散,隻遠遠地站著,不敢靠近,“師傅,皇上請您過去,說是有要事找您。”

衛均換了一身衣裳,問了小皇帝為何尋他,小太監一問三不知,隻說:“太後那邊送來了懿旨,也不知是什麼事,之後皇上便問您當不當值,徒兒說您下值了,便讓徒兒過來喊您。”衛均隨意頷首點頭。

進了乾清宮正殿,衛均上前幾步,跪下回話:“皇上。”

小皇帝手中正卷著那張懿旨,來回看了幾遍,很是滿意,見衛均過來了,露出了笑顏,溫和地喚道:“衛大人請起。”

“多謝皇上。”衛均站起來,想要上去替皇上倒茶,收拾桌案時,小皇帝卻擺了擺手,指了指前頭的地兒,讓衛均站那兒。

衛均不解,卻隻站著。

小皇帝來回打量了衛均很多次,內心裏頭的小愧疚越發小了。這衛均長相已然是全京城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了,甚至於整個天下,都挑不上一個比他還好看的。再說他的權力,有神策軍在手,至少他不動衛均,衛均也能夠與周宰相等人對抗。唯一有點缺憾便是,衛均是個太監。

可若不是衛均是個太監,他也不敢將靜淑公主下嫁於他。

小皇帝足足看了半盞茶功夫,才開口道:“衛大人,我朝與前朝一般,對宦臣娶妻一事並不禁止,朕聽聞宮中許多管事都在外安置妻妾,你可也如此?”

“臣自當盡心盡力為皇上效忠,無暇顧及此事。”

小皇帝啊了一聲,愧疚地道:“是朕耽誤了你。”

“皇上言重了,臣,不敢。”衛均趕緊跪下回話。

小皇帝笑了笑,“這是人倫,哪有什麼敢不敢的?”他抓了抓手裏頭的懿旨,又開口詢問:“衛大人在宮外辦差事,可有見到一些心儀的姑娘?”小皇帝不過是想試探一番,生怕衛均對靜淑的好不過是可憐或者是想要拿一些把柄,畢竟小皇帝在什麼都不知情的情況下,不過是看著太後對靜淑的態度十分蹊蹺,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才隨口威脅了太後,可沒想到劉太後屈服了。

若是衛均也與他一般呢?隻是為了抓住劉太後更大的把柄呢?

“回皇上的話,奴才並無心儀之人。”衛均心裏頭其實已經猜測到了一二,從他主動去靜淑的謹身殿中,故意沒有避過那一個跟蹤的上策軍,便知小皇帝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拉攏於他,他隻需要靜靜地等待著小皇帝自投羅網就是了。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靜淑竟然還想著尚其他人當駙馬!

她真是做夢!!!

這麼一想,他身邊的空氣又不由得因著他的氣場冷凝起來。

小皇帝一聽,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心地開口:“衛大人,母後與朕很是器重於你,待你與一家人無異。”

“奴才不敢。”

“朕說你是,你就是!隻是你不要辜負了朕與母後的器重和維護之心。”小皇帝停了一會,“這懿旨是朕特意向母後求來的,賜你與靜淑公主完婚,府邸朕會賜一座與你,靜淑公主也會有一座富麗堂皇的公主府,你與其他駙馬無異。”

“皇上!奴才不過是奴才,實在配不上公主這樣的金枝玉葉。”衛均跪下,推拒道。

小皇帝皺眉頭,他給的可是恩典,衛均是看出了什麼,不想死心塌地地效忠於他麼?還是隻是覺得恩典過重?

“胡說!朕說你配得上,你便配得上,難不成,你想要抗旨?”小皇帝不快地質問衛均。

衛均一聽,便雙膝跪下,跪地磕頭,領旨謝恩,“奴才,謝太後、皇上恩典,定當不負皇恩。”

“好!你我便是一家人了。”小皇帝下了龍椅,親自將衛均扶起來,要將懿旨遞給衛均,衛均伸手接過,沉吟片刻,又說:“奴才到底不比其他旁人,靜淑公主那......”

“你放心,朕自是恩賞的。再說了,她是什麼出身?配你是她得了便宜了。”小皇帝貶低了下靜淑後,又覺得得看在衛均麵子上再給點恩賞,“你放心,等明日早朝,朕自會將太後懿旨昭告天下。”

“奴才,多謝皇上。”

衛均拿著懿旨回了屋,點了燭火,來回仔仔細細地看了無數遍,這才小心翼翼地藏在了箱子底下,衛均頭一次晚上過於興奮,怎麼也睡不著,來回翻身,若不是怕吵到宮中其他人,他都想到前頭去大喊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