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均出來時,見周太妃還唔唔地哭著喊著先帝,冷笑了一聲,倒是把周太妃給笑愣了,都忘記哭嚎了。

“太妃娘娘,您怕是跪錯地兒了吧?若是想哭先帝,自是要到皇陵那兒去。您若是真想去,皇上也不會攔著。畢竟先帝在世時,後宮中,您可是一枝獨秀呐。如今先帝許久未曾見您,想必十分想念。”

“你!”周太妃伸出食指,指著衛均,正要破口大罵。

衛均又接著說:“如今天下之主是皇上,皇上雖為南安公主之弟,卻又是天下之主,南安公主不過就是臣,你們周家也是。先帝駕崩後,皇上繼位登基,自是接過了先帝的父責。既為君,又為父責,見南安公主行將踏錯,卻任由她一錯再錯,豈是為君為父責之道?”

“周太妃,您之所以稱為太妃,是因為您生了南安公主,隻有南安公主好了,才有您的好處,想想那些在庵裏頭修行的太妃們。”

“若是您還想不通,還想跪在這,還認不清誰才是主子,您自個掂量著辦!”衛均說完這通話,便轉身離開。

周太妃紅著臉,一屁股坐在大腿上,身子上那股子氣,全都被抽幹了,雙眼無神地被抬了回去。

小皇帝聽了小太監轉述了衛均的話,眼裏放著光芒,衛均果然已經信服於他了,隻是為了更好拉攏他,還是得好好想辦法才是。

博陵公主與南安公主住得近,聽著南安公主鬼哭狼嚎被押著去跪宗祠,嚇得蜷縮了身子,蓋著被子,抖了抖。

薛妃把玩著嫩粉色的指甲,冷冷地瞄了博陵公主一眼,伸出食指,指甲頭削得格外尖,直戳她的額角,狠狠地道:“聽到沒有?想想若是我沒有派人攔著你,現在被拉出去的就是你了!!”

“你膽子倒是越發大了,什麼事都敢摻和了。以往不過是小打小鬧,我想著你也小,見靜淑公主沒什麼事,不過是旁敲側擊點撥你幾句,沒成想,倒是養成了你這個眼皮子淺的性子。你堂堂一個公主,我是短你吃還是短你喝了?竟然對著同樣是公主的南安唯命是從?她母妃是太妃,你母妃就不是了麼?!讓你做主子你不做,偏要做人家的丫鬟,你的臉皮子呢?若不是看你是嬌貴客,我皮都給你扒下來!!!”薛家是將門之家,薛太妃入宮也習得一手好武藝。被宮規禁錮慣了,多少收斂了些脾氣。

“我交你騎術箭術,不是讓你來欺負人的。下次若是讓我再知道,我非讓你去虎園裏頭好好待著!!”虎園裏頭關著東北進貢的老虎,被鐵籠子關著,不過叫聲嚇人,博陵公主很是害怕。

“以後再聽南安公主的話,到處闖禍,你就把皮給我擰緊了!!”薛太妃做出打人的架勢,博陵公主可憐巴巴地說不敢了。她是真不敢了,沒有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南安公主竟然會被整治。

薛太妃心裏冷哼了一聲,周氏那個賤人,生出來的女兒也是賤人,竟然敢算計他們薛家。他們薛家從先帝登基以來,一直都是中立,若不是被迫無奈,她根本不會入宮。

她的博陵一定要比她過得更好,不可被那些子肮髒事兒給攪和了,她絕對不允許!!

靜淑醒來時,嘴裏酸澀中帶著苦味,衛嬤嬤見她醒來,笑著道:“公主可總算是醒了。”

“我記得我昨兒好像是......被推下水了?然後......我看到衛均了?”

“是,公主記性真好。衛大人救了公主。”

“誰把我推下去的?”

“還能有誰,南安公主唄。”絲竹憤憤地嚷著,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藥。